卖猪人道:“我的确要这绳子,原因不便说。”
“绳子可以给你,一头猪加一件宝贝。”李清闲收起桃子。
卖猪人的猪鼻子缩回,摇头道:“绳子换一头猪,不能再多了。这绳子本来无用,这诡城,除了我没人愿意用高价换。再说了,其中一人必与你有渊源。”
“是猪。”李清闲道。
小白猪目光更加羞愤。
邱烨哭笑不得。
李清闲与卖猪人相视,一言不发。
灰雾笼罩的街道一片寂静,城市尽头,巨大身影的孩子依稀可见。
“除了我,没有人要这绳子。”卖猪人道。
“除了我,没人能给你绳子。”李清闲道。
“你不在乎你朋友的生死?”卖猪人冷笑。
李清闲一一取出碎瓦、玉套圈、猫头布偶、和活字木牌,微笑道:“你觉得,我会用哪一件救我朋友?”
卖猪人眼皮猛地三跳,深吸一口气,沉默数息,道:“你倒是好气运,得了这么多宝贝。”
“你加点东西,这绳子给你。”李清闲道。
“我想想。”卖猪人道。
李清闲背后的众人不断擦汗,心道这家伙太狠了,竟然跟诡讨价还价,还占了上风。怪不得关洲死了都为他作嫁衣裳,死得一点都不冤。
许久之后,卖猪人叹息道:“加我一个人情。”
身后众人心道这诡怎么也会画大饼,以领队的性子,怎么可能同意?
哪知李清闲微笑道:“好,我答应。”
众人讶异,随后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诡的人情。
卖猪人没好气白了李清闲一眼,道:“若你非瓜中生,我才不会如此客气。”
卖猪人一抽鞭子,鞭哨炸响,就见小白猪不由自主走出队伍,走到李清闲面前。
“是这头猪吧?”
李清闲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草绳,道:“你可以取走了。”
卖猪人点点头,伸手虚抓,草绳飞到他手中。
“后会无期。”卖猪人抽了一下鞭子,向前三步,好似进入隐形大门,消失不见,他身后的猪头孩子陆续进入其中。
李清闲低头看着小白猪,只到自己腰部高,可可爱爱,猪鼻粉嫩。
李清闲先捏了捏猪脸,然后拍拍猪头,笑眯眯道:“沈小猪,还不归位?”
白烟翻腾,小白猪迎风变大,猪头缓缓恢复成沈小衣的模样,肌肤细腻,黑眸闪亮。
双颊微红,目光中含羞带愤。
李清闲微笑道:“沈小猪,说说怎么回事?”
沈小衣眯着眼,盯着李清闲。
邱烨忙上前一步笑道:“小衣,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嘴太损,毕竟他用宝物救了你。”
哪知沈小衣脸更红,眼中闪过扭捏之色,很快深吸一口气,抱拳弯腰用纤细的声音道:“谢过叶寒兄。”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李清闲道,“我只是好奇,你用了什么命术或宝物将卖猪人引到我面前?这个命术,定然很厉害。”
哪知沈小衣眼中又闪过怪异之色,又深吸一口气,道:“家传宝物,不便多说。”
“那就算了。对了,说说怎么回事,我们边走边说。”李清闲道。
沈小衣咬着小银牙,道:“我被好运生算计了。”
“他也能算计人?”李清闲一脸诧异。
沈小衣一边走一边道:“平常时候,他本不能算计我,他先是害了小画,乱我心神……”
“小画中诡了?”李清闲皱着眉头,脑海浮现那个爱笑的少女。
沈小衣双拳紧握,点头道:“我一开始以为是意外,后来发现其实好运生利用小画挡灾。为了救小画,我用了几种手段,都无济于事,正好遇到卖猪游戏和天降命星,接着便是好运生为了获取孟怀川的好感,使用宝物让我代替孟怀川中诡。孟怀川家世之强,还在我之上,他岂能没有傍身之物?即便没有我代替,他也安然无恙。我与好运生无冤无仇,他为何接连害我!”
李清闲沉默。
宋白歌微笑道:“没了你,孟怀川必然更看重好运生。有你在,他好运生如何取得孟怀川的信任?毕竟,商会之人与定南王府嫡孙孰高孰低,显而易见。”
“此子当真恶毒。”沈小衣道。
王不苦微微低头,一言不发。
李清闲却道:“其实也未必,我觉得好运生虽然私欲过重,但未必真想害你,很可能是他气运太强,他本身起了与你相争之心,才导致与你冲突。你气运远不如他,又没做好防备,所以才遭此一劫。”
“但他与我相争是事实,祸及小画也是事实。我的仇无所谓,但小画之仇,必当相报!”沈小衣咬牙切齿。
李清闲想起小画,叹了口气。
邱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