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刻钟过去,老人说休息一刻钟,而后走出屋子。
李清闲暗暗松了口气,望向周围。
这是一座青砖大屋,未有金碧辉煌、凋梁画栋,明明很朴素,却处处显现贵气。
课堂共有二十个学子,大小不一,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的足有十七八岁。
“渊海,我们出去。”一个孩子招招手,李清闲的身体就不由自主跟孩子走过去。
不多时,一共四个孩子聚在一起,在操场上慢慢行走。
叫李清闲为渊海的那个孩子名叫萧神锋,眉心偏左一点红痣,他不过十岁,却举止稳重。
萧神锋一边走一边道:“那咱们就按照约定好的,每人下课后,简单复述课上所学。待放学后,再简述全天所学。我先说,今日老师讲元气机,乃势局之始,也是无数之‘一’,只有彻底理解记住这个‘一’,然后死死理解记住下一个‘一’,一直理解记住三万六千条气机,我们,便能全知气机,进而全知势局……”
李清闲惊讶地看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这是什么妖孽。
要知道,徐渊海可是命术史上最着名的命术师之一,足以位列前五。可在这个萧神锋面前,却像个小跟班一样。
更让李清闲难以接受的是,这个萧神锋说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另一个角度的移山学习法,自己硬逼着自己学了半年,都只能算入门,结果这个十岁孩子竟然把这种事当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等萧神锋说完,另外两个孩子也开口说。
随后,三个孩子一起望过来。
“渊海,轮到你了。”
“徐渊海”一动不动。
李清闲瞬间明白,自己进入的不只是徐渊海的记忆,而是传世人生。
传世人生与记忆不同,传世人生更像是一连串的记忆加上考验。
如果通不过考验,轻则重新学习,重则被驱逐传世人生。
李清闲立刻收敛心神,道:“今天老师讲的元气机,十分精妙。结合三位同窗讲解,我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正如萧神锋所言,学成一,则可学成万,解其一,便可解其万。这元气机……”
李清闲脑海回忆过去“可见”的气机,立刻找到那条‘元气机’,然后结合所见所学,缓缓讲解。
等李清闲讲完,另外三个孩子张开小口。
那萧神锋惊道:“渊海,你竟开窍了?可喜可贺!你说的真是太妙了,对我来说,如茅塞顿开!”
萧神锋说完,闭上眼,不一会儿,微笑道:“我记下来了。”
一个孩子羡慕道:“神锋,真羡慕你过目不忘。”
“记住再多,若不能真正理解,也是无用。我们应该向渊海学习。”
这时候,铜铃声响起,四个人相视一笑,走回教室。
李清闲一节课一节课地跟着他们一起上,每次下课,四个小伙伴就在一起相互交流。
放学后,四个人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撒欢,而是依旧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复述一遍今天所学,遇到不会的,相互交流,最后将不会的记下来,准备回去学习思考,再不会,便询问老师。
夜幕降临,四个人学习完毕。
“明天见!”萧神锋挥手告别。
李清闲发现不知不觉走出学校,回头一看,只见学校门口挂着一块牌匾。
天髓书院。
眼前一黑一亮,李清闲眨了一下眼,命术茶楼映入眼帘。
徐渊海三个字的落款清晰在目。
李清闲呆在原地,随后闭上眼,念入灵台。
灵台之中,多出一个透明的圆球,圆球之中,浮现天髓书院的模湖样子。
李清闲不去管这些,而是尽力回忆在传世人生中的所学,一一转化为法力文字,刻入灵台,这样便不会丢失。
做好记录,李清闲立刻回忆整个传世人生的过程。
那三个孩童包括萧神锋等历历在目,所学的知识也非常清晰,但其他同学的面孔模湖不清,包括那个老师也是,自己如果见到人能认出来,但却怎么也不知道如何描述,只要回想起,老师的面容就变得模湖。
李清闲仔细回忆“萧神锋”这个名字。
确实没听说过,因为自己把更多精力用在命术学习上,所知道的命界历史并不多。
更何况,萧神锋乃是徐渊海那个时代的人,很可能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离开灵台,李清闲抬头望向天空。
日上三竿,未到上午,好似只过了一刻钟。
又望向郭祥。
郭祥道:“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无论是什么,都不要说。”
李清闲重重点头。
“走吧,里面的人已经知道玉杯金茶了,这种事,瞒不住。记住,无论得到什么,都不要说,除非你晋升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