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秦少游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玉皇观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崔师兄。
他本来是在台上发城隍牒念救苦经,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岸边的秦少游,顿时大喜,当即就把发牒念经的活儿,暂时交给了身旁的师弟去做,自己则跳下高台,朝着秦少游飞奔而来。
态度叫一个热情激动。
甚至为了更快点儿,他还施展出了缩地成寸的法术,一步就可以跨出十几米远。
这一幕落在了岸边的百姓眼里,就成了道法神奇,让他们纷纷喝彩叫好。
乡绅看了看崔师兄,又看了看秦少游,忍不住叹道:“秦大人,你还谦虚说面子不够?看看这位玉皇观的道长,对你是多么的热情啊!”
秦少游苦笑了下,没有答话。
崔师兄却是个人来疯,听见岸边百姓的喝彩叫好,顿时洋洋得意,居然还举起了双手,向沿途的百姓挥手致意,就差没有过去跟他们握手击掌了。
同时崔师兄也存了卖弄之心,全力施展起了缩地成寸术,让他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在变远,引得沿途百姓的喝彩叫好声,是一浪高过一浪。
结果就是乐极生悲。
卖弄过头的崔师兄,没能控制好最后一步的距离,居然是擦着秦少游等人越过,扑通一声,栽进到了金雁河里。
岸边百姓的喝彩叫好声,瞬间一滞。
仿佛是有一双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发不出声。
岸这边的高台上,几个做超度法事的道长齐齐扶额,满脸无奈。
对岸高台上的和尚们,则是在强忍笑意。
从他们一耸一耸的肩膀,以及走调了的诵经声,不难看出他们忍的是很难受。
毕竟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崔师兄很快从河里爬了出来,模样有些狼狈。
他注意到岸边百姓都在看,而且表情古怪,便知道那一幕,有损自己的高道风采。
好在他也是个有急智的人,当即轻咳一声,指了指身后的金雁河。
“刚才我看见河里有水鬼出没,企图袭击渡船,特地下河将它们超度。你们不用怕,有我们在,河中水鬼是伤不了你们的,渡船也可以正常航行。”
听到这番解释,岸边的百姓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旋即再度喝彩叫好。
“原来崔道长是发现了河中有水鬼,下河度鬼去了,我说他怎么就一头栽进河里了呢。”
“有崔道长在,我们不用怕河中水鬼了。”
“崔道长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是施法失误,掉进河里了呢。”
但也有人提出了质疑:“我刚才一直盯着河,并没有看到什么水鬼啊。”
都不用崔师兄开口,就有旁人帮着解释:“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凡胎肉眼,自然看不见河里的水鬼。崔道长就不一样了,他是玉皇观的道长,有法眼的,能够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有道理。”质疑的人连连点头,不再怀疑。
听到岸边百姓们的议论,崔师兄暗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便看到了秦少游等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崔师兄的表情顿时一僵。
百姓好骗,这帮镇妖司的守夜人,可就不好糊弄了。
他们显然是看出了自己刚才并不是下河度鬼,而是卖弄过头,没有注意到距离与速度,意外栽进河中,出了个大丑。
为了不让秦少游等人揭穿自己,崔师兄只能一个劲的向他们挤眉弄眼。
秦少游等人强忍着笑意,给了崔师兄一个面子,没有揭穿他。
崔师兄见状,暗松了一口气,顾不上自己一身湿漉漉的,笑着来到了秦少游身旁。
秦少游下马拱手,好奇询问:“崔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被张真人取消禁足令了?”
一提起这事,崔师兄就很生气:“那老……”
话刚起头,就听见天边响起一声闷雷,吓的崔师兄缩了缩脖子,改口叹息道:“我师父没那么容易取消禁足令,我是被他特批来超度水鬼的,等超度完了,还得回去继续坐牢。”
秦少游和朱秀才、马和尚等人,齐齐抬头看了眼天空。
刚才那声闷雷,是意外呢,还是张真人在警告崔师兄要尊师重道?
没等他们想明白,崔师兄又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态,笑道:“不过,能够出来放几天风,我也很满足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秦小旗呢。”
秦少游收回了看天的目光,不解的问:“谢我做什么?”
崔师兄指了指河两岸的台子。
“要不是你让这里的人,同时请了我们玉皇观与罗汉寺两家过来超度水鬼,我师父也不会派我下山。不是我吹,在玉皇观年轻一辈里,就数我最会超度亡魂。我师父本来是派的别人下山,后来听说罗汉寺的那群秃……咳咳,那群和尚也派了人去,这才暂时停了我的禁足诅咒,命我下山走一趟。”
秦少游看着崔师兄,目光中带着质问:你刚才是想要说秃驴,对吧?
崔师兄回了个尴尬的笑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紧接着,崔师兄又上前一步,拉住了秦少游的手,热情洋溢的说:“秦小旗,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