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前来的将领,见到了秦巧儿后,态度看似放的很低:“秦统领,我们奉了侯爷的命令,前来襄助你们抓捕刺杀了小侯爷的青塘巫师。”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话锋却是陡然一转:“只是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些普通的士卒罢了。上阵打仗勉强还行,对付巫术邪祟,可就没有诸位大人这般专业了。所以我们来了,也只能是帮着你们封锁街巷。这入内抓人的事,还得诸位大人多多费心。”
秦巧儿和秦少游,本来就没有指望这些兵丁能够随同冲杀,找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封锁街巷,避免伤及无辜,以及被青塘巫师寻得机会熘掉。
虽然这些事情的几率不大,可是再不大也得防,有备方才能够无患。
其实,如果这些兵丁愿意跟着进去抓人,秦少游他们还得想办法找借口,将这些兵丁留在外面,免得坏了他们在扑杀了青塘巫师后的计划与安排。
心里面虽然很满意,但秦巧儿还是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
她在与将领争辩了几句,确定对方的态度坚决,油盐不进,方才悻悻作罢,扔下一句:“等到此间事了,我定要去向东川侯告你一状!”
将领心说这就是侯爷让我做的,你去告我的状,他非但不会责罚我,还会嘉奖,但嘴上却装模作样的说:“秦统领只管去,我这样做,是为了麾下弟兄们的性命着想。便是侯爷责罚,叫我丢了官职,我也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卒,一个个都面露感动之色。
可这同样是装出来的。
实际上,这帮士卒都在心里面骂骂咧咧:要不是你中饱私囊,克扣了我们的粮饷,我们勉强还能信你是一个好官。但是现在嘛,我们只盼着侯爷哪天真的开眼,让你丢官!
将领不知道他手底下的这些兵丁,对他竟是如此的‘爱戴’,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居然如此大胆,想要让侯爷‘开眼’。
在与秦巧儿说完了话后,他就指挥兵丁分散在了许匠人家的四周,控制住了街巷。
秦少游见这些兵丁行动迅捷,纪律也不差,虽然单个的实力不怎么强,可是每个小队都是在列阵行事,便知他们应该是边军里的精锐,低声说道:“这些兵丁倒也有些能耐,看来东川侯虽然想要让我们和青塘巫师拼个两败俱伤,却也不愿意让那青塘巫师跑了。”
一向不太喜欢吱声言语的岑碧青,眯着眼睛,盯着这些兵丁打量了片刻,忽然冒出一句:“怕就怕,他们不止是不想让青塘巫师跑了,也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
秦少游眉头一挑:“这样的情况,确实不能不防。今天廖提学等人没在这里,东川侯要真是想要对我们不利,将我们杀了,说是我们与青塘巫师拼了个同归于尽,就算廖提学等人事后怀疑,恐怕也难有证据。”
他当即找到土黄道长,从他那儿拿到了大量符箓,交给了蔡桂忠手底下的阴神鬼差,让他们将这些符箓藏在四周。甚至往那些兵丁的身上,也偷摸藏了一些,以防万一。
在做这些事的同时,秦少游开起了【辩听】和【妙鼻】,确定了许匠人家中的情况。
“屋里没有旁人,除了夺舍转世的青塘巫师外,就只有许匠人和他老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手,免得拖久了后,让夺舍转世的青塘巫师有所察觉。那青塘巫师虽然在转世之后没有了修为,但是他既然提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在这屋子里面,甚至在许匠人两口子的身上,说不定有什么古怪。大家进去后,千万要小心,且不可疏忽大意!”
“明白。”
朱秀才、崔有愧等秦少游手底下的老伙计,纷纷点头。
对于秦少游的小心谨慎,他们不仅已经习惯,甚至还深受影响。
比如此刻,做着战前准备的他们,除了往身上藏了不少的武器外,还在心口、裆下等关键部位,藏了小盾、铁片等物。
这一幕,让秦巧儿麾下的赤衣使者看的暗暗皱眉,心说披了盔甲还弄这些东西,有意义吗?
秦巧儿注意到了自己手下众人的反应,脸色一沉,呵斥道:“让你们小心,你们就照做,谨慎点没错。彭山河,你来打头阵,去把门撞开,其余人跟着冲进去,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将屋里的三个人拿下!”
“是!”
赤衣使者们纷纷低声领命。
叫做彭山河的人,是一个身材堪比马和尚的魁梧汉子。
他纵身一跃,就出了藏身之地,奔着许匠人家飞扑而去。
披着重甲的他,如同是一颗人形铁球,‘轰’的一下就撞上了许匠人家的门。
那扇薄薄的木门,根本就承受不住彭山河的这一撞,瞬间便被撞了个稀烂。
跟随在他身后的赤衣使者,鱼贯冲进了许匠人的家中,同时留下一些人在外面警戒支援。
屋内,突遭惊变的许匠人两口子被吓坏了。
看到众人身上披着的盔甲,他们还以为是城里面起了兵变,闹了乱军,吓的赶紧求饶:
“军爷饶命啊,我们就是穷苦的匠人,家里面别说钱了,连多一日的粮食都没有。你们要征粮饷,去城里面的大户人家啊……”
率先冲进屋的彭山河,高喝道:“赤衣使者办桉!所有人抱头蹲下!”
紧接着,他看到了被许匠人老婆抱在怀里喂奶的小孩,拔出刀就扑了上去。
同时也没有忘记将血气外放,防备着屋子里面,可能会存在的危险。
许匠人没有听说过赤衣使者,但是他在听到了办桉两字后,还是大为惊讶。
“办桉?官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啊。”
或许是看到彭山河朝着自己的妻儿冲去,许匠人竟然想要阻拦彭山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