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是让你如此的失态。”
就在海不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
海不鲁抬起头,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孩,被一个壮汉扛在肩上,大步朝着他走来。
沿途的侍卫见到两人,不仅没有阻拦,还纷纷让道行礼,足见他们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仔细看不难发现,那壮汉虽然身形魁梧如同熊罴,可是目光呆滞,显然是脑子不怎么好使,属于天天在琢磨意大利面拌42号混泥土的那种人。
而被壮汉扛在肩上的小孩,却是满脸皱纹,目光深邃。
很显然,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一个身形矮小的老者。
海不鲁对待这个老者,十分的客气。
因为对方不仅是一位强大的巫师,更是他倚重的智囊。
等到壮汉扛着老者走到近前,海不鲁将手中那封连寒霜部族族长甲巴都没有资格看的信,毫不犹豫的递给了老者。
“你看过就知道了。”
老者也不客气,接过信扫了一眼,眼里顿时流露出了喜色。
但他没有着急说话,而是扭头朝着周围的侍卫吩咐:“你们都离远点。”
见侍卫们望向自己,海不鲁把脸一扳,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没有听见坤桑巫师的命令吗?都离远点!”
侍卫们立刻朝着远处散开。
坤桑巫师又从他随身携带的兽皮包里,取出了一些药粉,在咒语声中撒向四周,布下了一个类似于隔音术的巫咒,然后才问海不鲁:“对这封信,你是怎么看的?”
海不鲁思考着说道:“我收到父王的死讯,便觉得事情有古怪。父王可是有着半神实力的,就算上了岁数,痴迷享乐,让修为有所下降,也不是区区几个访问团的和尚、道士、儒生,就能把他刺杀。更不要说,那些和尚、道士、儒生,还在第一时间就被抓住干掉。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刺杀的了父王?怕是连御前侍卫那一关,他们都过不了!还有老七,以前的他懦弱无能,但是在父王死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以雷霆手段,压服了多个部落为他所用,还用为父王报仇的大义做借口,兴兵攻夏,利用战争来清除异己。就我目前掌握到的情报,之前不服他的部落,在进攻夏国的战争里,都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以老七的性格和本事,根本玩不出这一手。我之前只以为,他是得了高人指点辅左。现在看来,被人夺舍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说到这里,海不鲁却看到坤桑巫师在摇头,愣了一下后,问道:“怎么了,是我哪里没有说对?难道你认为,父王的死并没有蹊跷,老七也不是被人给夺舍?”
“不。”
坤桑巫师斩钉截铁的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无论老青塘王究竟是怎么死的,你都得咬定了他的死因有蹊跷。以老青塘王的实力,能被人刺杀,要么是刺杀之人实力非比寻常,要么就是他熟悉信任之人!至于日坎德,他必须是被妖鬼夺舍,也只能是被妖鬼夺舍。只有这样,大王才能占据大义,号令青塘为你效命!而你要做的,也不再是兄弟阋墙,争位厮杀。而是为死去的先王报仇,为你被妖鬼占据了身体的兄弟雪恨。你是在力挽狂澜,是在拯救这个被妖鬼给迷惑操控了的国家!凡是与你作对的人,都是在与这个国家,与青塘的万千子民为敌!”
海不鲁在听了坤桑巫师的这一席话,张大了嘴巴,随后狂喜。
“先生一言,让我茅塞顿开。没错,父王的死,必须有蹊跷!至于老七,也必须是被妖鬼夺舍!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些消息编成童谣散布出去,把势造起来。正好现在,许多人都对老七不满,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坤桑巫师补充道:“你还要派人去秘密调查先王的死因。不需要查出什么真相,只要能查到一些蹊跷古怪的点便足够。同时还要启用你埋在日坎德身边的死间,让他们查清楚日坎德现在的情况。坊间都说,日坎德归国后不现身,是因为受了重伤。但若是这封信里的内容属实,只怕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海不鲁从善如流,将坤桑巫师的建议记牢,点头应道:“好,就照你说的去做!”
另外一边,秦少游在离开了甲吉的府邸后,转身就去求见了日坎德。
但是日坎德并没有见他,只是派了之前那个肌肉公公出来接待。
秦少游把在甲吉府中的经历,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并把甲吉赠给他的钱票全部拿了出来。
肌肉公公看了一眼,笑着道:“这些钱票是甲吉族长赠给你,用来感谢你仗义出手救他幼子的谢仪,你就收下吧。”
秦少游收起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半推给了肌肉公公。
“之前公公帮我传话,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今日正好借花献佛,还请公公不要推辞。”
肌肉公公笑的更加开心。
“达赞头人真是客气,既然是你的一片真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伸出手,接过了秦少游推来的银票,将它们收入囊中,然后说道:“今日你在甲吉府中的经历,我会如实转告给七王子。七王子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你只需好生做事,来回报七王子的信任即可,别的不用担心。”
秦少游拍着胸脯应是。
离开了王府,他方才带着崔有愧等人出了城,返回庄子。
而在回庄的路上,崔有愧等到左右没有了外人,先放了一个隔音术,然后遮着嘴巴问道:“大人,你用【神笔】画人去送信,就不怕甲吉怀疑那封信是你送的?”
没错,给海不鲁送去信的,并不是什么黑莲教,而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