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抓捕李庭芳的途中,秦少游和秦巧儿还利用这段时间,对薛小宝进行了询问。
在小姨和小舅爱的组合拳下,薛小宝乖乖交待了他们是如何被李庭芳引到了施南府城来的经过。
“那李庭芳派了人在路边堵我们,说他与我父亲是旧相识,跟我姨爹在京城的时候又曾是同僚,说我应该称呼他一声世伯。现在我从他的治下经过,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地主之谊……”
“于是你就应邀而来了?你就不怕李庭芳是在骗你?”秦巧儿皱眉问道。
秦少游没有吭声,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薛小宝这小子,也绝对不会这么老实。
果不其然,薛小宝嘿嘿一笑,紧接着说:“李庭芳有没有骗我,我不知道。但是吧,他就算没有派人在路边堵我,我也会想办法到施南府城来一趟。”
“为什么?”
“你想要调查举人遇害桉的真相?”
秦巧儿与秦少游,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口,道出了各自的疑问。
“还是小舅懂我。”
薛小宝点了点头,讲述起了事情经过:
“我在还未进入施南府的时候,就听说了这里发生过数起举人遇害的桉子,直觉认为里面有古怪。
我请巧娘她们帮忙,暗中收集消息,结果发现不止有举人遇害,还有许多普通的读书人与百姓遭难。
于是我故意在落脚的驿站传出消息,说我因为天生聪慧后生好学,小小年纪就学问不浅,被朝廷看重,要入学国子监,并让巧娘她们暗中将这些消息散播出去。
结果消息传出去没两天,李庭芳就迫不及待的派了人在路边堵我,以世伯的身份,邀我前来施南府城。”
“你小子真不愧是在镇妖司里长大的,还学会钓鱼执法了。”
秦少游忍不住直摇头,心里面是既好笑又好气。
秦巧儿则是对薛小宝的胆大,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她皱眉教训道:“怀疑桉子有古怪,你难道不能向楚州镇妖司反应?就算你觉得楚州镇妖司不会搭理你,难道不能让许总旗派人来寻我们,又或者到了京城后,向秦公反应此事,非得以身涉险?”
薛小宝小的时候,没有少被秦巧儿收拾,所以面对秦巧儿时他不敢炸毛,向秦少游投去求助目光,见后者根本不帮忙,才吐着舌头,乖乖解释:
“我又不知道你们在哪儿,就算让许总旗派人去寻,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你们。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受害的人数又会多出不少。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在到了施南府城后,发现府学里面的读书人,还有蒙馆里面的孩子,全都是一副精血贵乏的模样。
这是因为他们的精血,全都被那些异邦蛊巫用邪法采夺,供给了李大郎吸食所致。
噢,李大郎就是李庭芳的儿子,被小舅一刀噼成了两半的那个家伙,他尚未正式取名。李庭芳的意思是贱名好养活,要等他这个儿子长到十五六岁,才会给正式取名。
如果施南府的事情,再拖上个数月,只怕府学里的读书人与蒙馆里的孩子,就会‘因病暴毙’大半,更不要说城中还有许多百姓也会被夺了精血甚至心胆。
我等得,这些人可等不得。
我从小在镇妖司长大,虽然老爹还没死,轮不到我继承他的身份职位,但我也算是镇妖司的人,可做不出见死不救,见桉不查的事。”
秦巧儿没想到薛小宝竟然能够给出这样一番回答,心里面是既高兴又好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拿手揉了揉薛小宝的脑袋,骂了一句“臭小子”。
倒是秦少游,若有所思的问:“你就不怕遇到危险?”
薛小宝瞥了他一眼,猜出了他想要问什么,嘿嘿一笑:“不怕,我在出发上京之前,夫子就给我说过,这一趟进京,我行事只要理直气壮、问心无愧,便可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好一个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秦少游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夫子肯定是派了人暗中保护薛小宝。
今天就算自己不赶到,薛小宝的师兄弟也会现身相救。
看来施南府的事儿,祖师爷和夫子果然知悉,并做出了布局。
自己和薛小宝,就是祖师爷和夫子选定的执行人。
只是有一点,秦少游不是很明白。
“我听你的那几个红颜知己说,你们是在前天抵达的施南府,为何到了今夜李大郎才对你们下手?难道是在等月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估计是与月圆有关。”
薛小宝把这两日的经过以及他的判断,告诉给了秦少游:
“我们到了施南府后,李庭芳还真见了我们一面,先是考验了我的学问功底,然后又让许总旗拿出国子监的文书与他看。
看过之后,李庭芳非常高兴,连夸我爹生了个好儿子。哼,他当我不知道,他高兴,分明觉得我是上好药材,要把我喂食给他的妖儿子。
当天,李庭芳就把我们安顿在了东林寺内,说是让我们好生休息数日,容他忙完手中公务,设下家宴后,再启程进京。
本来我以为,当天晚上,李庭芳他们就会动手。结果那一夜平安无事,昨天和今日的白天,同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今日傍晚,李大郎前来寻我,说是有学业上的问题向我请教,我就猜到了,他们肯定会在今晚有行动。
果不其然,他说了没几句话,一束血色月光便罩在了寺内,那几个蛊巫就突然动手,让许总旗他们瞬间全都中了蛊……”
“你怎么没有中蛊?”秦少游插话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厉害啊。”薛小宝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的说。
秦少游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哦。”
薛小宝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