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四公子后知后觉:
“你放心,永安郡主和李家都不会有事的。”
他并不安慰她。
皇后娘娘待永安郡主如亲女。
若是知道永安郡主出了这档子事,说不准要怎么心疼呢。
李氏,就更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嗯。”
六姑娘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里却隐隐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谢四公子和六姑娘刚回府,就被人太太身边的嬷嬷给拦住了:
“姑娘,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谢六姑娘如水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浅浅的凉意:“我换过了衣裳就去母亲那里。”
“姑娘还是在就过去吧,免得太太等急了。”嬷嬷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半是强迫地带着人去了正院。
正院的花厅里,二姑娘翘着腿,毫无规矩地坐在太太的下手边。
九姑娘坐在了二姑娘的身旁,身子微微朝二姑娘倾身,似乎是说起了什么,引得二姑娘低笑。
六姑娘一进来,俩人就止住了话,齐齐看着她。
六姑娘神色如常,朝着太太福了福身子:
“母亲。”
太太面色不虞,“谢六,你今日出门了?”
六姑娘点点头:“是。今日去见了永安郡主和李二姑娘。”
太太又问道:“那你昨日见了谁?”
这事六姑娘倒是不好开口。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把永安郡主的事情说出来:
“昨日,也是去见的李家人。”
太太把之前九姑娘从六姑娘身上偷来的荷包,扔到了六姑娘的脚下,厉色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荷包是从李家带回来的,是吗!”
之前,太太就曾经用这样肮脏的手段诬陷过六姑娘。
当时让老太太逼得,差点没让泰塔低头认错。
如今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太太显得比之前稳当了许多。
但其实内心里还是希望,她能用这次机会,将六姑娘定罪。
最好,永远关在谢家。
六姑娘捡起地上的荷包,眸色一沉。
忽然想起了之前,九姑娘无故与她的亲近。
谢九这是把她姨娘的死,半数都算在了她身上。
若不然,怎么可能费尽心机地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栽赃她呢。
六姑娘忽然想到方才二姑娘和九姑娘的亲近,心中愈发恼火:
“原是母亲捡到了。”
“这个荷包,是我给兄长和四哥哥做的。”
“提神醒脑,对读书很有溢出。”
六姑娘不疾不徐地解释着:
“只是前几日,我让青禾送去时,不小心丢了两个。”
太太以为六姑娘在糊弄她,
“谢六,你莫要拿谢氏的弟子做借口!”
“说,这荷包到底是谁的!”
太太似乎是一定要给六姑娘定罪。
六姑娘不承认:
“母亲,这这几日都是和永安郡主和李二姑娘同进同出。”
“若是您不相信,女儿立刻休书一封,送去给郡主和二姑娘,让她们来给我做证。”
“牙尖嘴利,巧舌如簧!”
太太自然是不会让家丑,嚷嚷的谁都知道:
“我只问你,这荷包是不是你要准备给旁人的!”
“这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
“这代表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告诉你吧!”
六姑娘神色平淡地反驳了一句:
“母亲,我的荷包上,绣的是两只鸭子。”
“这么栩栩如生的鸳鸯,我压根就绣不好。”
阖府上下都知道,六姑娘虽然绣工出色,但是绣的图案,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所以,大多数六姑娘绣的都是花花草草。
像这么好看的鸳鸯,她压根就不会。
太太被噎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接着方才的话,训斥道:
“谢六,你自己的东西,都不好好保管。”
“到了别人的嘴里,那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了。”
“今日是咱们谢家的人捡到了,明日若是别的公子捡到了,你又如何?”
六姑娘低眉顺眼:
“母亲教训的是。”
太太又很大度地朝她摆了摆手:
“好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六姑娘朝太太福了福身子,才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二姑娘清晰地嘟囔声:
“她还真是好运,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九姑娘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