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用这种不光彩的地手段,夺得了这谢氏后宅的掌家权。但毕竟有人找上门要债,也不是她一人之事。
作为谢氏一族的长辈,总不能置身事外。
“是。”青竹朝着她福了福身子,转身安排人去老太太的福安堂和谢文正的书房传话了。
恰好此时,老管家一脸是汗地来了竹苑:
“姑娘,您过去看看吧。”
六姑娘留下了青禾,带着小铃铛去了前院:
“好,我们过去看看。”
六姑娘来到花厅时,那人还在骂骂咧咧:
“什么陈珺谢氏,我看就是个屁!”
“去取几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我看这陈珺谢氏也别要了!”
“……都是什么烂人!”
六姑娘抬脚进了屋:
“怎么不给客人奉茶?”
那人抬眼看着进门的六姑娘,泛着凶光的眼中,漾过了一点点令人厌恶的光亮:
“你这小丫头倒是懂得规矩!”
六姑娘坐在正位上,“你来谢氏,有什么事情啊?”
他把手里的谢公子扔到了一旁,“你能做主?”
“你先说说,有什么事情,”六姑娘接过了小铃铛递过来的茶,“然后我们再说谁能不能做主的问题。”
那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谢家公子欠了我们天意赌坊两万两银子,你是不是得还了?”
“你胡说!”
大公子一脸惊慌地大声嚷嚷着:
“我明明之前欠你一千两,怎么现在变成两万两了!”
那人瞪了他一眼,“我们开的是赌坊,欠了银子的,都是一天两千两的利息。你自己算算,你欠了我们多少银子了?”
大公子脸色一白,嗫嚅着嘴唇,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他转头看着六姑娘:“怎么样,你现在能做主了吗?”
“我是能做主。”
六姑娘唇边带笑:
“但是,我在还你银子之前,我们要先一笔账。”
他一脸不解,“算账,算什么账?”
“你是在上陵城中,常走动,也经常接触贵族子弟。那你应该知道,大家族待客的花厅,是在前院,而非后院。”
“父亲身体抱恙,在内宅养病,不便见客。那您也应该找谢家的四公子见客,您这么贸然传入后宅,怕是失了你们赌坊的人,该有的礼数。”
六姑娘神色平淡,始终温和有礼。
他都被六姑娘逗笑了:“我上门要的是债,谁见过客客气气要银子的?你们谢家,你们谢家现在是就是个笑话!”
他压根就没把谢氏放在眼中。
六姑娘目光凌厉,“我们谢氏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们谢氏,从始至终可有人说过要赖账?你上门打骂,折辱了谢氏!小铃铛!”
“哎,来了!”
小铃铛大声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到了那个粗犷的男人面前。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一脚就把人给踢出去了:
“真不禁踢。”
小铃铛撇了撇嘴,嫌弃地把人从外面拎回来了。
扔到了六姑娘的面前,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姑娘,我错了。”他收起了脸上的怠慢之色,忍着胸口传来的痛意,给六姑娘赔礼道歉。
六姑娘也很大度的原谅了他:
“既然你知错了,那我们便继续算账。”
“管家。”
六姑娘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管家便战战兢兢地进了屋,朝着六姑娘行礼:
“姑娘。”
“你来看看,她一共打碎了咱们府上多少的东西。”
六姑娘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管家应了一声,而后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瓷片:
“姑娘,这位公子一共打碎了咱们府上十件前朝的瓷器,价值千金。”
六姑娘很满意管家说的话,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办呢。”
“你的两万两,似乎不够呢。”
那人的脸色发青:
“你在胡说!”
就这么几件破玩意儿,怎么可能价值千金!
“我在胡说?”
六姑娘嗤笑一声,
“你也说了,我们是陈珺谢氏,是百年望族。”
“这府上的一草一木,都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怎么可能是赝品!”
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怎么钱没要出来,还要搭上他的银子?
“这件事,你休想糊弄过去!”
“大公子欠我们赌坊的银子,你必须给我!”
他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