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势必要让六姑娘坐实了杀害太太的名声!
中年男人细细地卡了好几遍,“是慢性毒药。”
“谢六!”
三太太眼底的兴奋都快藏不住了:
“我看你这下还怎么狡辩!”
她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谢六给押去祠堂,让她痛不欲生!
嬷嬷也暗自松了口气,“六姑娘,请吧!”
这下,人证、物证都在了。
她倒要看看,六姑娘刚还如何狡辩!
六姑娘从未惊慌,眼底的讥笑差点让嬷嬷失了分寸:
“三婶儿,你先别急。”
她道:
“我先问问。”
她垂眸,带着凉意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给她磕头的小丫头身上:
“你是那个院儿的?”
“奴婢是您院子里伺候花草的。”
“是吗?”
六姑娘的话音一落,小铃铛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逐渐用力,呼吸也逐渐远离她。
六姑娘又随意问了一句:“说实话,兴许你还不用死。”
嬷嬷冷笑道:“怎么,这是要逼着她改口吗?”
六姑娘蔑视一笑,“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处置家事时,随意插嘴说话。”
嬷嬷面色青白,气呼呼地站在一旁。
三太太骂了句:“你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她看不惯六姑娘,却又不得不敬着六姑娘。
六姑娘挑眉:“谁让我是当家人呢,”她转头又看着被小铃铛捏的喘不上来气的小丫头,随口说了句:“小铃铛,你下手还是有点轻了。”
“哦,”小铃铛挠了挠头,“肯定是今日吃糕点吃少了,才会力气这么小的。”
小铃铛从腰上的荷包里,翻出来了一块糕点,塞到了嘴里。
“果然吃了糕点之后,我的力气大了点。”
小铃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被她捏的小姑娘,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好了。”
六姑娘很好心地说了句话:
“今日不宜见血。”
小铃铛松开了手,躲在角落里吃糕点去了。
小姑娘咳的眼角带肋,缓了半天才开口:
“是奴婢在您的书桌上翻到的。”
她不敢说出来她背后指使她过来的人,只能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是吗?”
六姑娘看得出来她没说实话,也没打算深究:
“那张药方,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姑娘抽抽搭搭:“是您上次写要买的颜料时,奴婢随意抄的。”
六姑娘喜欢买一些颜料回来,将那些丝线染成她喜欢的颜色。
六姑娘抬眸,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嬷嬷,似笑非笑地说道:“谢氏的下人,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学认字。免得自己闹出什么笑话,丢了谢氏的脸。”
嬷嬷被六姑娘说的脸色发红,“六姑娘说的是。但二太太吃了催生的药,才死的,这件事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她话里话外,就是认准了是六姑娘害死了她们太太。
这个错,是谢氏的错。
梁氏,要讨一个说法。
“六姑娘,谢氏如此轻慢梁氏,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说法?”
三太太也附和着:“谢六啊,要不这事还是去找老太太吧。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你能行吗?”
她从心里就认定了,二姑娘的死,和六姑娘脱不了干系的。
她心里盘算着,要是借着这件事,把六姑娘踢下去,或者是把长房踢出去,那也是极好的。
可惜,六姑娘总是出人意料:
“催产?”
“你怕是不知道,我给人接生,很少用这种东西的。”
六姑娘说的并不夸张:
“九王妃那么凶险,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呢?”
三太太适当地补充了一句:“那你还把宋太太搞死了呢。”
“……”
她不说话,真的没人把她当哑巴。
六姑娘淡淡地瞥了三太太一眼,坐在了青禾搬来的锦凳上,凉凉地看了嬷嬷一眼:
“倒是你们梁氏,一直紧咬着,把二姐姐的事,忘我身上赖,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你们家的大爷,想要把自己的太太送到旁人的床上,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名誉和地位吗?”
被人戳穿了她们一直想要守着的秘密,嬷嬷脸色白的身体都忍不住地发抖了:
“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六姑娘笑的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