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是一样的。”
张不周疑惑道:“这是为何?”
老鸨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指道:“上面说了,来这康乐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房间大小,物件摆设上有高有低,少不得会出现都想要更好的情况,保不齐哪天遇上位脾气不好的,拆了这楼都可能。因此公子可以放心,您无论吃多少,喝多少,呆多久,都是一个价。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是您给姑娘的打赏钱。这个是不限制数量的,给也可,不给也可。”
张不周道:“这倒颇有意思。你这上面所指的那位,倒是个有头脑的。”
那老鸨看了张不周一眼,眼神中略有疑惑,随即笑道:“公子所言甚是。别看是凌国官营的买卖,其实这往日里夹在权贵之间受的罪也是不少,这些不是办法的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
轻纱外三声铃铛轻响,那老鸨莞尔一笑道:“三位爷的姑娘来了,那奴家先退下了。陆升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鸨的手中,顺势摸了一把芊芊玉手揩油。那老鸨也不生气,只是冲着陆升一笑,掀开纱帘请三位姑娘进来。
为首的一人,穿着鹅黄色的对襟小褂,白色的狐裘从肩颈绕过,面容姣好,端庄文雅,像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少妇。左侧的姑娘怀里抱着一把琵琶,头发从一侧的肩膀顺下,垂在胸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彷佛会说话一般眨啊眨,迅速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右侧的那位姑娘,穿着一身杏黄的小长裙,头发随意的扎了个发髻,用一根竹簪随意的穿过。五官精致,惊为天人,只是神情冰冷无比。
张不周看了看,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以前就算是挑选,也是站成一排让兄弟几个挑,谁也不会笑话谁。可眼下自己不再是那个粗犷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雇佣兵了,眼下的自己,可是国公府的小公子。
李大嗣缩在一个小几后面,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彷佛是想查出第十一根脚指头。张不周只得指望陆升。谁料陆升也将目光投向了他。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尴尬,随即陆升赶紧开口道:“那就这样吧,咱们今天也不管谁是谁了,只看年龄大小好了。这里我最大,李大嗣第二,张,张周最小。你们三个就按照这个顺序,就坐吧。”
那少妇模样的姑娘莞尔一笑,闻言缓步走到陆升的几旁坐下。琵琶姑娘则是蹦蹦跳跳地冲到李大嗣身边,李大嗣低着头闻道一阵香味,忍不住
抬头看向琵琶姑娘。小姑娘倒是嘻嘻哈哈,性格大方的很。
来不及出声反对陆升的提议,那个神情冰冷的姑娘已经坐了过来。眼见着少妇和琵琶姑娘已经与二人相谈甚欢,再看看身边这位冰山,毫无斟酒倒茶的意思。张不周只能自己拿起茶壶倒水,无奈苦笑:这是谁伺候谁啊。
穿鹅黄对襟的少妇果然老道,没一会儿就哄得陆升连连举杯。琵琶姑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害羞的要死的李大嗣居然敢和她说话了。只有自己身边这位,依然冷着一张脸不张嘴。张不周想着,身体不方便不是都挂了红灯吗?那这位是什么情况?康乐坊掌握错了日子还是这位走的就是冷淡风。朝着陆升使了两个眼色,可是这小子沉迷女色当中不可自拔,根本没看到。
尴尬的喝完第四杯茶,那冷冰冰的姑娘终于开口了。只是这第一句话,就让张不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不敢相信的第一点是这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让人不由自主想到山涧清泉,深谷百灵。
不敢相信的第二点是这姑娘张口就问:“你可以给我打赏一千两吗?”
张不周口中的茶喷出好远:这是,拿我当大冤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