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拜,这才有了拜媒人。”
谷雨淡淡一笑,示意不足挂齿。
知道她一向思虑周全,张不周也是赞许地点点头。回头看见了李晟,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哎,不是叫你把嫂夫人带来吗?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靳川难得地不好意思道:“贱内身体不适。”
张不周道:“身体不适?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有人照顾吗,请郎中看过了没有。”
靳川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还是一旁的白露拉过张不周,小声地说了几句。
张不周闻言重重拍在靳川的肩上:“不是我说你老靳,嫂子有喜了这是大好事啊。你也年纪不小了吧,恭喜恭喜啊。”
靳川揉着被他拍疼的肩膀道:“你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老靳都喊出来了。”
随着外面的鞭炮声响起,宴席拉开了帷幕。一道道香味扑鼻的菜肴端上桌来,张不周这几天都是吃的陆升从食堂草草打回来的饭菜,面对着一桌子的菜,早就按捺不住了。也不管别人,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四对新人当然不是真的去入洞房,而是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吃到一半的时候,张文夫妻俩,领着林可富和张秀过来敬酒了。
张不周站起身来,对拘束的几人说道:“林可富,希望你将来能够像名字一样,可富可富。恭喜你们啦。”
和四人喝了一杯,张不周刚要坐下,另一对新人全家又过来敬酒。连着喝了四杯酒,张不周已经有点晕了。可是人群的热情似乎被激发了,从程三民开始,几个管事,张知节,连着李晟等人都纷纷过来向张不周敬酒,张不周正有苦难言,白露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坛酒,给他倒满,张不周浅尝一口,从此来者不拒。
即使是后来换了白水,可是前边的酒是实打实喝进肚里的。张不周还是醉倒了,张不周拉着白露交代了几句,昏睡过去。
十二月二十九,天还没亮。
张不周挣扎着起床,草草地洗漱过后,就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从庄子上到蜀州城,坐马车的话,恐怕得半夜才能到。因此昨日就已经安排了装着辎重的马车先行出发,今日几人就骑马而行。
昨日的酒席,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从下午五点多吃到了晚上十二点。刚开始的时候,是一批又一批的换人,吃流水席。仗着新式桌面和椅子占的空间小,同时吃席的人多,很快就能轮上一轮。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以后,张知节和李晟这些年轻人,带着一群没喝过瘾的汉子,继续喝酒,一直到半夜,彻底的热闹了一把。
害怕出现庄子上几千人一起相送的场景,张不周昨夜趁着清醒就嘱咐了白露,今天要早早喊他起来,几个人披星戴月就出发。
三个管事是知道消息的,一早就守在了门口。谢意给张不周紧了紧披风道:“早上天寒,还是穿的紧实点,千万别生病了。”
张松道:“公子身体好得很,我看比不少庄稼把式都要硬。”
程三民接话道:“就是就是,公子的力气,比我大多了。”
张不周笑着朝三人拱拱手,躬身道:在庄子上的这段时间,承蒙三位管事多方照顾,不周铭记于心。”
三人连连称道不敢。
眼见着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几人也就不再寒暄。策马奔驰至出了庄子的高地上,张不周回望一眼,食堂方向已经升起了炊烟。
入秋以后,旧堤两岸的芦苇被大家都割了拉回去做帘子,就将旧堤显露了出来。如同两条石龙,蜿蜒而去。再往西,就是选好的新堤修建地点,石头堆成了小山。
白露拨马过来道:“公子,高处风大,先走吧。”
张不周点点头,今日一起走的,四兄弟久经沙场,骑术自不必说,谷雨和白露也是骑术精湛,只有经验少的张不周拖了后腿。
一行人打马前行,朝着蜀州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