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面色凝重道:“这丫头身子骨本来就弱,昨天淋了雨,睡得是潮湿的地面,半夜里踢了几次被子,我刚刚起来发现,她发烧了,额头烫得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荒郊野外的,哪怕是有猛兽出没,这一群人武艺在身也不用担心,最怕的就是生病。张不周伸手试探了一下,感觉得有三十八度,也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烧起来的,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糊了,这么烧下去会出问题的。“距离下一站还有多远?”
众人连忙打开地图,半晌才确认了现在的位置,陆升沮丧道:“还有三百多里,至少今天是到不了”
张不周顾不上失落,沉声道:“她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法骑马。就算和人同乘,三百里颠簸下来,估计命也丢没了。如今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就地寻找草药,我来描述,大家照着找。二是分人出去,回上一个驿站那里,看看有没有药材。”
谷雨摇摇头:“第二件可以放弃了,临行前我特意问过驿丞,药材这东西本就昂贵,他们并没有储备。”
张不周为之一顿,谷雨不可谓不细心,若是当初从南唐离开的时候不那么匆忙的话,谷雨一定会把一切准备妥当再出发。
“那就只有第一条路能走了。”张不周焦急地在脑海中回忆着无为道人教过的医术和药方,眼下物理降温根本不可能,只有药物这一个办法。好在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更为刺激的鼠疫,病人同样有发烧的症状。中草药里,可以起到退烧作用的,最常见的就是黄连,连翘,柴胡这些。详细地给众人讲解了一番这几味药材的样子与生长习性,便让他们出去寻找。张不周在地上的破烂兵器堆里翻了又翻,总算是找到了一顶生了锈的头盔。来到河边,先将上面的蜘蛛网和灰尘清理干净,只剩下了锈迹斑斑,又没有砂纸这类趁手的工具,干脆将临渊剑抽出来,同样生满铁锈的临渊剑用来磨头盔过分地好用,不一会儿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磨得光亮起来。张不周不敢再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磨漏了。端详了一下,连临渊剑都光亮了不少。
用旧头盔接满水架在火堆上烧开,倒掉,如此重复了几次以后,张不周只能暗暗祈祷有用,因为实在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杀毒灭菌了。想到这里,张不周灵光一闪,还有一个好东西可以用。
老秦看似桀骜不驯,对白露倒是有些上心,几次提出要教她功夫,这会儿也和大家一起出去找药材。张不周站在洞口,扯开嗓子喊着他的名字,只听远远地有人回应着,声音越来越近。
张不周好笑地看着老秦怀里抱着的一大堆植物,忍不住笑出声。秦沧澜横眉瞪眼:“笑什么,老夫找的不对吗?”
张不周道:“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找这么多,我也就不用担心了。您老找这几样,没有一个是对的,那,这个虽然不是药,味道却很是不错,酸甜可口。”
秦沧澜将他递过来的红色小果子一把拍开:“你喊老夫回来做什么?”
张不周望向他的酒葫芦:“你的葫芦里还有酒没?”
秦沧澜一把护住:“我知道你小子着急,可现在不是借酒消愁的时候,等你医好了她,大不了老夫分你一半。”
张不周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这酒是用来给白露治病的。”
秦沧澜一脸的鄙夷,好像在说你骗人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张不周无奈道:“您还不了解我嘛,我又不是那没谱的人。这样,你在旁边看着总行了吧。”
老秦将信将疑地将酒葫芦递给他:“小子,你要是糟蹋了我的酒,我跟你没完。”
张不周也不去理他,先倒了一些在盔里,用燃烧着的木柴点燃,随后晃动着让淡蓝色的火焰烧遍头盔的每一部分,酒放的不多,不一会儿就烧了个精光。这种行为在秦沧澜的眼里与直接倒掉无异,都是暴殄天物。见他双目圆睁好像要张口骂人,张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连忙道:“别激动,这都是为了消毒。这头盔里都是锈,不处理一下很容易让人感染上别的病的。”
涉及医术和治病的问题,秦沧澜即便武功再高也只能抓瞎,将信将疑地看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说的话。洞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搞得秦沧澜坐立不安,眼见着张不周将一块帕子用酒给浸了,心疼得受不了的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躲了出去。
将帕子放在白露的额头上,丫头这会儿已经分不清是熟睡还是昏过去了,看她嘴唇干裂,张不周只好用手指沾了水点在她的唇上,看她没有意识地舔舐着。一直以来都活泼动人的小丫头这会儿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真是让人担忧不已。张不周皱着眉头,握着她的一只手,暗暗祈祷她快点好起来。
尽管有张不周的描述,众人寻找起来还是毫无头绪。即便已经讲清了那几种药材的生长习性,可是符合条件的地点在整个山谷之中又岂止成百上千处,当真是不容易找到。
程耳虽说是斥候出身,最善于探索搜寻,只是这次的对象是药材,他的经验也起不到多少作用。顺着一条小路一直找寻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眼见着有块大石下生着一株极像张不周所讲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