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闻脚步声,秦穆不禁皱起眉头,冷冷看了小林子一眼,便朝外走去。
只见,四五十人正迎面走来,步伐稳健,身材魁梧,一看就特别结实。
行走之间,似有默契一般,组成一种莫名的阵型,宛若军阵,浑然一体,气势恢宏。
“少爷可是要外出!”
最前方秦朗老态龙钟,一边笑着,一边对秦穆问道。
“少爷!”
四五十人离着百步便开始行礼,声音洪亮,恭敬至极。
“他们是秦家护院?”秦穆扫了一眼,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向秦朗问道。
“正是!”
“秦府之内,护院三百,少爷外出还是带些人好些。”秦朗笑着点头。
秦穆一惊,脱口而出,“这么多?”
“不算多,世家大族,多则近千,少则百十,在大乾都是常态!”
“哦,原来如此!”
说着,秦穆便起身朝外走去,而后面四五十人也跟随其后。
护院都能有千人,又是一个被氏族把控的国家。
秦穆心中如是想着,这样也好,世家高高在上,百姓水深火热才有搞头,就是不知道这些世家的实力如何了。
此时已到午后,阳光依旧毒辣,旁边小林子打着遮阳伞,秦穆便朝府外走去。
刚一出门,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干燥炎热,让秦穆有些不适。
沿着秦府的小路是青石板铺就,旁边柳树成排,但此刻已经晒的焦黄。路边泥土晒的开裂,野花野草也略显枯萎。
秦穆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而县衙里,一队队衙役从里面走出,向四面而去。
“老高,你说这年景,田里的麦子都枯萎了,现在县丞还要再次征税,下面的百姓该怎么活啊!”
其中一个领头的衙役一脸苦色,地里的情况他是清楚的,每月收一次税,月初才收的,现在又要征,这不是要把人活活逼死吗?
“老李头,别说了,听从安排吧,我们也不容易!”
高祥和也苦着脸,这可不是好差事,一个月就那么点俸银。都是乡里乡亲的,若不是为了一家老小,谁愿意干这种损阴德的事呢。
“唉……”
李炳胜叹了口气,世家大族他们又收不了,苦的全是百姓。再征,真是把百姓往死路上逼啊,但不征,他们又交不了差。难啊!
北地之师入京,三十万大军。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一声令下,整个北地的三州八郡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收税。
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收刮,以后北地就不来了,能带走,通通带走。
而且,这是国丈下的命令。
此刻,县衙内院,本该是知县处理公务的地方。
知县魏隆兴正破口大骂。
“杨启林,你还是不是人?荣县数万百姓,一年征了十二次税,这个月都征过税了,还要再征。你让百姓怎么活?”
“那劳什子北地之师入京,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凭什么要征税?”
“你放开我,我要上书朝廷!”
杨启林趴在门缝笑了笑,摇头说道:“还是别了吧,知县大人!”
“这可是国丈的命令,就算你上书,也是国丈看,你还是省省心吧。再过半个月的卸任公文便下来了,好好回家养老吧!”
说罢,杨启林轻哼一声,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而知县魏隆兴依旧嘶哑着嗓子怒骂。
“北地之师调动,莽丘蛮族南下,百姓疲敝,颗粒无收,动乱之兆啊!”
“外戚弄权,朝廷衰落,污吏横行,大乾危矣啊!”
魏隆兴仰天长叹,知道无力回天,不停摇头叹息,身体颤颤巍巍地挪到梨花木椅前,缓缓坐下。
眼睛盯着案牍上的公文,愣愣地出神。
另一边,下乡的衙役则开始挨个村子通报。
只见一名衙役大摇大摆地走进一个村子,趾高气扬地吩咐道:“收税了,按人头,一人十钱,每户三石粮,三天后收齐。”
“什么?”
老村长须发皆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接过官府通告,脸色惨白。抿了抿嘴还是说道:“差爷,月初不是才收过吗?”
衙役皱了皱眉,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不耐烦说道:“赶紧去准备好酒好菜,哪来这么多废话,吃完我还要去其他村子通知呢。”
老村长还是不甘心,再次开口道:“现在家里哪还有余粮啊,就指望田里麦子收割呢,现在麦子都枯死了。别说三石,就是一石也拿不出了啊!”
“怎么,你想抗命?三天时间,交不出来,你们刘灵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拉出去砍头!”
衙役一听“没有”,顿时凶神恶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