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圣人要一种‘水泥配方’,老朽恰巧略有耳闻,特来告知!”
老工匠话都说不清了,但依旧站得笔直,对秦穆恭敬有加,直称圣人。
秦穆直呼不敢当,但老人执意如此,秦穆也只能作罢。
随即,老工匠便开始直奔主题说道:“我沈家世代为匠,祖上曾用土窑灰(石灰石)、黏土以及石膏再掺杂一些铁屑制造出一些呈灰色粉末,遇水成泥,干则坚硬如石。”
秦穆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守城利器啊,若是往城墙上一抹,哪个城墙不是坚城?
但老工匠却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其过程制作繁琐,用途不大,便不了了之了!”
秦穆听罢不由笑了起来,如果只用水泥的话确实用途不大,但这玩意儿需要掺着沙子石子,无论是铺路建城都是利器。
“无妨,老丈可会制作?”
“当然,祖上都有记录的,我都带来了。”
随后,老工匠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包掉色严重的红绢布,然后缓缓打开。
只见两排发黄干裂的竹简出现在红绢布之上。
秦穆眼睛瞳孔一缩,好家伙,竹简。
在秦穆的记忆中,大乾开朝时期便已有了纸张,竹简至少是在五百年的事了,没想到竟然保存到现在。
可想而知,这个老工匠传承之悠久,竟然能够延续到现在。要一个,大乾现在可没有规定各种籍,例如:军匠籍、弓兵籍、力士籍、勇士籍、校籍、军校籍、校尉籍、旗籍、总旗籍、军官籍等等。
规定以后,世代便只能从事这种职业,所以能够传承下去。
但,大乾没有,可想而知这个老匠人的能力定然也是绝顶的。
“那我便请老丈负责水泥制造一事,你看如何?”
“能为圣人分忧,乃老朽福分,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老匠人便要弯腰行礼,秦穆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便坦然接受了这一礼。
随后,秦穆便召集一些年轻汉子,去帮忙制造水泥。
至于原料,黏土本就是烧窑之物,随处可见。石灰石便是土窑灰,况且前面就是伏虎山,正好有石灰岩,烧淬一番便是。石膏更是简单,其本就是中药的一种,哪里都有。
当然,水泥的制作被分开进行,工人也是按批工作,秘方是绝对不能外传的。
在这种情况下,包吃包住,不能外出,这些流民也是能接受的。
于是,一批流民制造水泥,大多数流民开始打地基准备建城。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起来。
而秦穆反倒无所事事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亲卫匆忙过来,行礼说道:“主公,豫琼关前有北王叛军叫阵,郡守派人过来请主公驻守豫琼关。”
“嗯?”
秦穆正愁没事做呢,这不是来的正好?
这刘二狗都回援中辽州了,没想到这叛军还挺有胆量,还敢过来,怕是不知道什么叫赶着投胎。
秦穆二话不说,直接起身。
“令,所有人集合,我去会会这些个叛军!”
“喏!”
亲卫转身离去。
“颍川,有事做了!”
秦穆穿戴好黑色盔甲,甲胄上的鳞片犹如龙鳞般排列,严丝合缝却可以活动自如,再配上红缨头盔,把他的脸部映衬得更加威严。
腰间挂着精钢长剑,也是出自汪明宇之手,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坚不可摧,世上绝无二把。
文颍川依旧一身儒雅素袍,腰间却挂着个银酒壶,顿失雅感。
文颍川笑着摘起酒壶,一想到一会还要骑马,便放了下来,抿了抿嘴唇说道:“北王叛军不过是吃饱了饭的流民罢了,主公勿忧!”
“哈哈哈,你哪里看出我忧了?”秦穆大笑,转身朝外面走去。
“本想着,中辽州叛军已经和木玉生打了起来,正好看看叛军实力。没曾想,叛军竟来到了我们家门口,那不得招待招待他们?”
随着秦穆走到演武场,一股肃穆之感便弥漫全场。
所有人腰杆都挺得笔直,就连战马感受到这股压抑的气氛,也不甩尾打喷,立在原地,不动如山。
“叛军称王,自名北王军,尔等比之如何?”
秦穆走上点将台,开口就是暴击。
但下面却鸦雀无声,无人答话。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些士卒已经皱眉,明显不屑。
“这些叛军裹挟百姓,攻城掠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破城以后更是奸淫掳掠恶贯满盈。尔等是何感受?”
秦穆继续开口,下面依旧鸦雀无声。但很明显有些士卒的身体开始晃动,手中长枪紧握,咬牙切齿起来。
“如今,这些叛军已至豫琼关前,于我们家门叫嚣,尔等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