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不知死过多少人的凶宅门外,有一张脸正木木地盯着你,盯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巨大的惊骇和紧张瞬间席卷了窦淮,他愣在原地足足两三秒,才从最初的冲击中回过神,然后——
他拎起榔头,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虽然害怕,可那是他的逃生之路,绝对不能让任何东西挡住!否则他可能也会变成这间凶宅的养料!
4点体力让冲刺的速度快了不少,门外那颗头似乎也没想屋里的人会是这种反应,视线落到挥舞的榔头上,表情明显僵了一瞬。随即立刻撤离,带起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居然是人?装神弄鬼吓唬我?”
等冲到楼道里时,那个人早已消失。
为了不被埋伏,窦淮没有去追,干脆点亮手电,在四周仔细检查。
“墙壁上的灰被蹭掉了,地面还有一些不属于我的脚印,看鞋子尺码大小,应该是个男人。”
他站在杂乱的脚印上,把身体贴向墙壁的印子,模仿出了那个人的姿势。
“身体站在楼梯上,上半身斜着探向屋门,果然是故意露出一颗头来吓唬我。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索间,余光蓦地扫到地上的一抹黄色。
窦淮走过去捡起一看,发现是断开的绳子。
“刚才那声异响,应该就是割断绳子的声音。那人想把我关在屋里,却没想到我还夹了硬纸板。”
窦淮没学过推理,他只能凭借自己做游戏策划人时培养出的逻辑思维和细节设计来一点点还原。
“那人先割断绳子,然后站在楼梯口吓唬我。他应该是想先让我惊慌失措,然后再把我关起来。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难道凶宅里的人惊慌失措时关门,会触发什么?”
窦淮站在寂静的楼道里,他身前是压抑逼仄的凶宅,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神秘人。
“这个任务比想象中还要难。”
但好在不是一点信息没有得到,似乎只要防盗门开着,就不会触发一些东西。
窦淮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先拧成厚厚的三股,在绕在门把手和楼梯扶手上。
这样比原来粗三倍的绳索,割起来会更加费力,自己也能更快反应过来。
他没有想过逃跑,或是等安全的白天再来。因为游戏只给了三天时间,面对如此复杂的任务,一分一秒都要争取。
重新回到卧室,这次窦淮的速度快了很多。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发现了几张工资单,其中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
[福祉医院6月工资条:
姓名:赵东西
部门:车库保安队
基本工资:3000
夜班提成:800
满勤:-700(事假7天)
三险:-600
合计:2500]
“请假一个星期?不太对劲。”
老婆婆说,赵东西是很拼的一个人。白天开出租,晚上去当保安,只为了给以后的宝宝多攒一点钱。这样的人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会连续请假一个星期。
窦淮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记下日期,把东西放回原位,又重新翻找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想卖房的原因,家具里收拾的很干净,能找到的线索少得可怜。
窦淮又转到另外一个床头柜前,再次拉开抽屉。
这回,他看见了一个红色封皮的本子,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看形式应该是一本日记。书写人的字迹不算好看,很多语句也不太通顺。但信息量很多,窦淮起身来到客厅,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2月17日,晴
今天终于搬进了心心念念的小家,虽然有些偏,但真的已经很好了,我特别开心!感谢老公的努力,能给我和宝宝在这座城市里安一个安身之所。
为了和谐的邻里关系,我还特意做了好些果子,跟老公去一一送给邻居。可是好不舒服,这些人得知我们搬来,表情都很古怪。尤其是六楼那个男人,他的笑好瘆人,特别不怀好意。老公说,都是我自己吓自己,好吧,也可能是。]
“这应该是王春花的日记。”
写日记是记录内心的一个习惯,有时候能从字里行间推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很多容易忽略的细节。
窦淮准备好手机,看一页拍一页。
[2月22日,微风
今天做梦,梦见了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来抓我。天呐,这是不是老人常说的胎梦?我终于要怀孕了!好开心!希望我的宝宝可以健康平安,妈妈在给多做几套小衣服。一定要快点来找妈妈呀。]
“王春花似乎很希望有一个孩子,这跟老婆婆说的一模一样。”
窦淮往后翻了翻,发现近一个月里全是这样的日记。他便略过这些,直接看向后面。
几篇后,终于有些不一样的词句蹦了出来。
[4月18日,阴
今天去医院了…老公托人挂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号,给我做了好多检查…好难受…那些灰糊糊的片子我看不懂。可是医生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