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双儿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本来就饥肠辘辘,这下子一看手中的碗没有了,屁股还跌的痛,刚开始有点懵,待反应过来之后才呜呜的哭起来。
于振东赶紧向这个方向看过来,发现地上一个破门板,门板上用草绳拴着一个脏兮兮且奄奄一息的男子,看不清年龄,只觉得形容枯槁,几无生息。
顺着草绳看去,这草绳在一个拄着棍子的老妪腰上缠着,这老妪衣衫破旧,白发凌乱,又脏又臭。
正中一个小胖姑娘坐在地上捧着一只碗,直接用手扒拉着粥食往嘴里送,那嘴边皆是饭粒,端的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
再旁边一个小姑娘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韩明!什么情况?”于振东出声问道。
韩明急忙跑过去向于振东汇报,于振东听了直摇头。
梁雨见状赶紧过去扶起尹双儿,待尹双儿站稳后,梁雨轻轻的拍打着尹双儿身上的灰,又蹲下身为尹双儿擦去眼泪,“不哭啊,双儿!梁叔叔的粥给你喝。”
说着,梁雨将粥食递到尹双儿面前。
尹双儿还在小声啜泣,她伸出手准备这粥,又缩回了手,她的大眼睛盯着那碗粥咽着口水,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梁叔叔!你也饿了,你吃!不用管我!”
梁雨看着尹双儿如此懂事,不禁红了眼眶,“双儿吃,叔叔有别的办法吃饱!”
尹双儿这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粥,还没递到嘴边,旁边一只沾满饭粒的脏手便又伸出来扒住了碗。
“你们都不吃我吃!”
说这话的正是陈俊艳,此刻这小胖姑娘已经三口并作两口吃完了第一碗粥,仍然觉得意犹未尽,见二人在这边推辞,那粥一脱离梁雨的手,陈俊艳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次梁雨就在身旁,他直接上手将粥夺回来又塞回双儿碗里。
陈俊艳见此情形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双脚蹬地哇哇大哭起来。
她指着梁雨恶狠狠的道:“你抢我的饭!你抢我的饭!”
陈俊才老娘听到自己闺女被欺负了,生气的拎着拐棍对着虚空胡乱的挥了半天,见没有打到任何人,她气的浑身颤抖,于是啐了一口道:“是谁欺负我闺女!以为我老婆子是好惹的?”
陈俊艳见老娘给她撑腰了,便止住哭声,一骨碌爬起来跑到老娘背后,接着她探出头朝着尹双儿扮着鬼脸。
梁雨瞬间被这老婆子的话气笑,他将尹双儿护在身后,对着那老婆子的方向道:
“我看你是个老人家,所以并不想说重话,但你颠倒黑白,也实属无赖!分明就是你闺女抢了我闺女的粥食,一碗吃完又来抢另一碗,我才从她手中夺回,现在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那老婆子一听是个成年人,便更有底气了,“我闺女只是个孩子,你一个大人跟她计较什么?”
梁雨一听,胡搅蛮缠?道德绑架?
他正准备再次出声反驳。
结果旁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原来是陈俊才肚子痛起来了。
他虚弱的出声:“娘~娘~快叫于县令救我的命!”
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在哼哼唧唧。
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梁雨指着地上的陈俊才问道:“这门板上的人是?”
陈俊艳立马嚣张的道:“我哥哥!陈家村的秀才!秀才知道吗?那将来可是大官儿!”
梁雨本来是问病情,这人倒好,先给自己哥哥戴起高帽来了!梁雨无奈的感叹道:“蛇鼠一窝啊!”
于振东此时已经随着韩明走到跟前,他走到老婆子跟前关切的问道:“老姐姐,我是这南山县的县令,这是什么情况?能跟我详细说一下吗?”
老婆子一看救命稻草来了,立马摸索着攀上于振东的手道:“我老婆子看不见,带着一双儿女没明黑夜的赶到这小寨村,这路上儿子也染了病,眼看着就不太好!我们都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实在饿的不行!”
于振东立马转过头去问韩明:“还有粥食吗?”
“有!”韩明无奈的挠挠头道。
“那再端来就是了!这几人还没有吃饭!”
韩明急忙进去招呼人将粥端出来,正准备给几人舀好了端出去。
于振东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掏出消毒水将这周围仔仔细细的消了毒,又叫人过来给他们几个发了口罩。
“将那人抬到村西!统一治疗!”
陈俊才老娘却立马拦住:“不行的!县令大人!我儿子已经不太好了!病了好几天了,你快让大夫看看吧!”
于振东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便又叫了李大夫过来。
“李大夫,快看看这人什么情况?”
李大夫仔仔细细给自己消了毒,又将N95口罩和手套戴好,这才仔仔细细上前查看。
李大夫越检查眉头皱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