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
为了方便管理,以及子孙未来筹划,都会选出一个领头羊,也就是俗称的家主。
这个家主就好像皇家帝位继承,讲究立嫡立长。
论嫡,虽然沈伯文不争气,但沈含章是他和姜氏唯一的儿子。
论长,沈家这一辈三位儿郎,沈含章最大,毋庸置疑的就是沈淮的嫡长孙。
何况沈含章还才学出众。
望都冬季多风雪,云浓记得儿时不知道多少次,她困觉的趴在二兄背上去国子监,沈含章却每次冒风雪从宫外,准时赶来晨读。他束身养性刻苦耕读,努力了那么多年!
就因为一张脸,失去所有。
官场之上被人那般对待,也便罢了。
可为何家里,沈淮也要改立家主?这是否对沈含章不公?
天色已昏,书房各处点了灯,明彻的烛光照在云浓脸上,一惯清纯柔善的公主,眼中却拢上了一层薄霜。
青隐就是怕云浓知道沈含章废了弟弟的腿,对沈含章心生忌惮。这才有所隐瞒,只道了家主位变迁,谁知道即使如此,云浓也气的不轻。
“岂有此理!”
() 云浓拍案怒道。
青隐吓了一跳,正不知道如何应对。
博古架后面沈含章身影出现,人还未到,便疑惑问:“怎么了?”
瞧见他出来,云浓的火气暂熄一瞬,跑了过去,也不管青隐还在,扶着沈含章两边手臂,踮脚脑袋凑过去,对着沈含章嗅了嗅。
姑娘家软糯的呼吸近在咫尺。
纵使是沈含章动心忍性,也不免不自在。
他反手拽住云浓,把人牵至一边,随即在青隐诧异的表情当中,假意轻咳一声,又问了遍,“方才怎么了?”
竟让云浓动那么大气。
青隐回过神来,把事儿简单快速的复述了遍。
听完沈含章瞥他一眼,“如此小事,你同公主说什么?”
“怎么是小事?怎么不能同我说了?”旁边云浓闻言,迈出来挡在青隐前面,反嘴沈含章,“我虽是公主,却也是你的妻,跟青隐了解一下你被阁老叫走是什么事,有错吗?”
“……”
沈含章抿唇,未语。
被挡在后面的青隐,偷偷瞥吃瘪的沈含章,可算是明白了那句,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腰杆直瞬间直了起来。
对啊,问的公主都没错,说的他又有什么错呢?
沈含章约束不住云浓这个公主,转而警示了青隐一眼,青隐赶忙告退溜了出去。
等到四下无人,云浓方替他委屈。
往前一步拽住沈含章,“你跟我走。”说着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沈含章一个男人,即便是清瘦。但若是真不愿意的话,云浓也是拉不动的。
可事实是他顺从跟在云浓后面,“去哪里?”
“容山堂!”云浓斩钉截铁道,侧面瞧着气愤难消,眼冒火星,“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欺了你去,便是阁老也不行。”
沈含章偏过眸来,严谨深深浅浅的落在云浓脸上。
旁人只会告诉他,被欺负了,你要自己讨回去。只有云浓,明明自己身子那么瘦弱,却挡在他前面,告诉沈含章——你是我的人,谁也不都不能欺了你去,便是阁老也不行。
沈含章不无触动,夜色掩映下唇线动了一动。
“殿下!”
沈含章叫她。
云浓却单手一摆,“你不用阻止我。”
“我没想阻止你,”沈含章慢声道:“但沈氏家主之位,从来不是我所求。”或许脱离了这层关系,他才能更心无旁骛的追求心中所想。
“不是你所求?”云浓停下来。
夜风当中转而仰头看着沈含章,不知所解问:“既是如此,你没在家主位上同阁老发生冲突,阁老又为何打你?”
沈含章不说话了,心里也在考虑,该如何敷衍过去。
“是不是因为沈含风?”云浓猜测。
因为沈含风,倒也的确可以,何况这本就是事实,沈含章顺水推舟应承下来。
云浓不着痕迹气焰消了大半,几番思索后说了实话道:“可不是这样,阁老冤枉你,打沈含风的明明是我,是我悄悄让人去的!阁老朝堂上严明法度,到了家里怎么就不查清……”
“就是这样,祖父不曾冤枉我。”
云浓的话尚未说完,沈含章就打断了她。
听到后云浓懵了一瞬,忽然抬头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她震惊的眼底深处,忽然生出几分疑惑和不可确定。
沈含章被她牵住的手,能感受到云浓的僵硬。
应该是被懵住了。
毕竟虽然身处皇室,云浓的兄弟姐妹皆是和睦,在她的心中家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