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喝药了。”蜇二端着刚熬好的药,走入房中。
李蛟看着蜇二手中浓稠的药汁皱起了眉头,将看了一半的剑谱放在了身侧。
蜇二把自家少爷扶坐起了些,拿过一旁的枕被置于李蛟身后,才回身拿过放在桌上的药。
李蛟接过蜇二手中的药碗,皱着眉头灌了进去,等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才用手帕拭去粘在唇角的药迹“下去吧,我再看会书,切莫打扰。”
蜇二看到自家少爷因为喝药清润的双唇,不由想起昨日,少爷发烧时双颊绯红的模样,耳朵便烧红了。
李蛟抬眼看着正盯着他双唇的蜇二,眼睛一眯,便想抬脚踹过去,腿起到一半再动弹不得,只得僵硬的放下,口中恶狠狠道:“狗奴才看什么呢?小心了你的招子!滚出去!”
蜇二听到耳边少爷的怒骂,看着眼前人顿住的动作,想起昨日医师说的,让少爷不要纵欲过度,休养生息,更是面红耳赤,低头诺诺应是,也不敢抬眼,拿上药碗便快步走了出去。
等人走出房间,关好房门,李蛟才拿过之前放在一旁的剑谱。
剑谱并没有太厚,每页上都挤满了手持小剑的小人生动的摆着各种各样的剑姿。
这本剑谱李蛟已经看了三遍,在脑内想着剑谱的动作舞了一番,有些地方却始终不得要领,果然是要亲自练一练才能知晓。
眼下因这病情,下地都做不到,更何况是耗费体力的练剑,李蛟长舒一口气,心知那和尚找来必不会太久,好在他从小脑子就够好使,现下这剑谱已是记了个七七八八,等过几日身子好些,便开始练剑,须在和尚找来之前练会此本剑谱。
五日后…
一处庭院中,栽植着一片劲挺的竹林,微弱的阳光从叶片的间隙洒下,清晨的风吹起竹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在竹林间有一身穿月白衣衫之人,手持一柄利剑,身形俊逸,扫过的剑风犹如实质,在林间的竹子上刻下一道道剑痕。
随着最后一道剑气滑出,庭中的人影脚步有些踉跄。
此剑法着实厉害,像他这般毫无内力之人,竟也能激发出剑气,却极耗费气力,每次练完,身体中总有一股说不上的不适感,胸中的气浪翻滚,李蛟放下手中的剑,撑住地面。
缓和了些许,李蛟走向一旁石凳上放置的剑谱,便是那日在那和尚僧袍中拿来的。
翻看着手中的剑谱,回想起自己刚才练剑的动作,今日已是第五日,想必那秃驴很快便要找上门来。
又翻阅两遍,李蛟放下剑谱,拎起长剑,转身回到林间。
日头渐大,直直的射向正在练剑的李蛟,鬓角沁出汗水。
“少爷!少爷!用膳了,少爷!”站在一旁的蜇二不敢靠近布满剑意的竹林,只能站在一旁大喊出声。
李蛟并未回应,只等练完最后一式,略带疲惫的倦意也挡不住脸上的喜色“成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李蛟快步走向蜇二,手中的剑随手甩给了小厮,弯腰拾起剑谱,揣在怀中,练成的喜意冲淡了胸口的不适。
用完膳后,李蛟跷着腿,从怀中掏出剑谱,又翻看了一遍,朗声道“蜇二!蜇二!”
“哎,是,少爷叫小的何事?”门外的蜇二推开门看着李蛟。
“去端个火盆。”
“是,少爷。”蜇二摸不着头脑,却不敢过问自家少爷的意思,乖乖去办。
李蛟盯着眼前的火盆,对着蜇二吩咐道:“出去,窗户打开,门关上,在门口守好,在我忙完之前,谁也不许进来。”
蜇二闻言转身照做。
把手中攥紧的剑谱一点点撕碎,丢进火盆中,随着丢入的剑谱越多,盆内舔舐的火舌窜的越高,明明灭灭的火光折射在李蛟的脸庞上,那脸上带着的得意神色,与火光照映的瞳色,呈现妖冶的邪气。
“进去收拾了。”烧完剑谱,李蛟打开门深吸一口气,扫了站在一旁的蜇二一眼,朝房中挥了挥手。
“是。”蜇二低头应声,进了房间。
“咳咳咳,咳咳。”满屋子的烟味呛的蜇二止不住的咳嗽,挥着袖口,朝火盆走去,只见盆中除了炭火,便只剩下灰烬。
蜇二端着火盆,朝房外走去。
坐在回廊上的李蛟,看着蜇二处理火盆,了却一桩大事,心中满是舒畅与得意,‘死秃驴,下次见面就让你跪在我面前,祈求小爷的原谅。’
李蛟心情愉悦的练习剑术,力求在秃驴找来之前,使剑谱上的剑术更进一步。
伴随着身边的落叶被剑气扑簌簌的打落,李蛟的脸色越来越差,终是忍不住“噗!咳咳咳。”
李蛟单膝跪地,唇边溢出一抹血迹,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惊惧再也藏不住。
等胸口汹涌的气浪平息,李蛟抬手一抹,擦去嘴角的血迹,拎着剑,朝石凳走去。
‘果然,这剑谱有问题,不使用内力,却能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