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的太多了,怎么都学不完,这么温和的人也会生气,还不够努力吗,那就再早起一会吧,不想让他失望。以前的话天还没亮就会在楼道里冻醒,只能不停的跑动让自己暖和起来,可那样肚子很快就饿了,现在虽然也会饿,但那个男人会给自己准备好热乎乎的饭菜,和街上那家早餐店的一样冒着热气,光是看着就觉得很暖和,男人看他的眼神像天亮时的太阳,升起来时就没那么冷了,虽然生气时会瞪的很大,但不像老板那样的毫不掩饰的嫌弃,那种眼神让自己感到难过。
天空灰暗,细如银丝的小雨点偶尔打在两兄弟的身上,回忆里舒适的的微风也变的冷漠,带走皮肤的温热,手中的镰刀越来越沉重,回家的路,已经杂草丛生。
季胜直起身将手里的杂草扔到路旁。
脑海中不断涌现过往的记忆,季小军在他身后,弯着腰低头只顾挥舞镰刀,雨水顺着下巴尖儿滴落。
这小子又掉眼泪了吧。
那天的天气很好,男人背着一个小娃娃回来了,大概2、3岁的样子,在温暖的阳光中睡的正香,口水都流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你给起个名字吧。”
“为什么是我起?”
“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
......
“小军,冷吗?”
季小军摇了摇头,季胜还是没能看到他的脸,其实看到了也分不清泪水和雨水,它们都混到了一起。
马上就要割完了,路尽了,兄弟俩的家也就没了。
屋子里,男人手里拿着两双筷子,在指尖上轻轻转动,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敬!季胜和季小军来了!”屋外传来一声呼喊。
季胜手里拿着长枪,看到那个男人从屋子里出来了,后面跟着秘宝和几只僵尸。
枪头上挑着一个床单包袱,包裹的东西四四方方的,季胜把它撂在地上,身旁的季小军从包里拿出权杖,放在上面,两个人慢慢后退了十来步。
男人摆摆手,示意秘宝跟着他。
男人一手拎起床单,一手拿起权杖,快速的倒退着向后撤离,几只僵尸往前,挡住季胜可能的追击。
季胜瞳孔微缩,他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秘宝跑了过来,季小军领着她又跑开一段距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冲着季胜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雨伞交给秘宝后就往回跑。
季胜再回头时,那个男人已经要回屋子里去了。
“你知道这几只僵尸拦不住我的。”
男人身形顿了一下,随即消失在视线中,这次他没有留下一道门缝,甚至连只言片语都吝啬。
以前总是虚掩的门,有时会在缝隙中透出红黄色的光,那是厨房的灶火,烧热的是兄弟俩的心。
雨下大了,从黑压压的天空跳落在秘宝的雨伞上砰砰作响。
季胜的长枪直奔对方的咽喉,“铛”的一声有如扎上了金属一般弹错而开,一条墨线跟着枪头游走,划过乌紫色的脖子,竟在枪尖不能损伤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细沟。
枪身紧贴住脖子,右手做掌一拍枪杆,长枪如蛟龙甩尾,旋转一圈后再次落入手中。
季小军已经绕着一棵树跑了一圈,他手里拿着墨斗,将墨线缠在了树上,双手一扽,墨斗已经不能再转动,三点一线绷的笔直。
季胜双手紧握枪杆,僵尸脖子上墨线越陷越深,身首分离。
雨水和地面的尘土搅的泥泞,僵尸的头颅滚落在上面,季胜低下头扫了一眼。
为什么与这种东西为伍?明明只是一个会读书的人,却把我们送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学五花八门的能力,让我学了那么多,到头来是为了这一天吗,如果没有你,这种东西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过。
一只僵尸飞扑而来,尖锐的指甲眼看就要插到低头思量的季胜。
“铛!”一只铁箭射在僵尸的脑门儿上,僵尸一个趔趄止住了来势,季胜在回忆里醒过神来,长枪横扫抡在僵尸身上,僵尸钢筋铁骨一样的身体让铁制的枪杆崩的变了形,巨大的力量也把僵尸扫倒在地。
僵尸没有起来,身体在倒地的瞬间折叠,脑袋就在双腿间穿过,咬向季胜的脚踝,嘴里长长的獠牙像吐信的毒蛇。
可它没能如愿,一支枪杆竖着至上而下,擦着它的嘴角定在地上,“喀咯咯”獠牙和枪杆发出难听的声响。
另外几只僵尸也围了上来,齐齐攻向季胜。
手中的长枪被地上的僵尸死死咬住,不肯撒口。
“啊~~~”屋子里传来了痛苦至极的惨叫。
季胜闻声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张敬的声音,他在做什么?
顾不及了,攻来的几只僵尸已经近在咫尺。
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发光的长龙在漆黑的云层中翻滚,既而探出云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