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蒙胧中见到一个身姿窈窕垢的女子坐床前,拿着绢帕为自己擦着额上的汗水,他一把握住白薇的手,只觉触手温润,柔若无骨。他醉眼蒙胧地看着她,低低地唤:“猫九九——”
白薇微微一愣神,而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就见那绵堂支撑着坐了起身子,大手已经抚上白薇的脸,轻轻地道了一句:“我一定会帮你血债血还,以我命起发誓。”
白薇心里明了,却只是柔声道:“那哥哥,你伤我的心。”
那绵堂抚着她的脸颊却是那般的温柔,“不要哭。”说完,他伸出胳膊,将白薇抱在怀里,女子身上的幽香缕缕,他嗅着,只觉得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她的发髻里,轻声轻语道:“我不再惹你生气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刻骨铭心的懊悔与深切的疼惜,而他的大手也在渐渐收紧,如同溺水的人一样,紧紧地抱着白薇的腰肢。
“对不起,猫猫,因为你曾经历了一番拼搏,没有谁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你曾受过的怎样的磨难,所以我希望你停止战斗而让我替你去战斗。我想让你好好地玩耍,像个孩子一样玩耍,因为你确实是一个孩子,一个受过惊吓但仍勇敢而倔强的孩子。我觉得你现在仍然是一个孩子,因为只孩子才会这样任性,这样迟钝——不知,我爱你。”
他在睡着之前,最后一句轻声说:“猫猫,不要再生气了。”
那一声,竟有一丝祈盼,一丝心酸。
白薇低低一句:“那白薇呢?”
“猫猫,她是我的妹妹,一直都是。”
而那绵堂在说完这句话时,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任由白薇出声唤他,他也什么听不到。
白薇眼底满是怜惜与温存,纵使真实的答案让她伤心到了极点,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脑袋倚在床边,一张小脸被窗外的月光照着,犹有泪痕,心里柔肠百转。
叩门声响起,白薇起身走去开门,见王妈捧着醒酒汤站在门口,眸底是欣赏的神态。
“那爷已经睡着了,我担心他待会儿吐出来,我就在这里守着,去拿些凉毛巾给他擦一擦身子,喂他喝一些醒酒汤吧,我来。”白薇纤腰盈盈,款款地接过王妈醒酒汤。
夜深了。
白绵堂卧室的灯光彻夜不熄,因为那绵堂除了醉酒还伴上高烧,家庭医生为他量过血压,告诉一旁的王亚奄和白薇,只说那绵堂体虚上烈酒引发的发烧,除了体温依然高出一些外,生命体征趋于平稳,需要多加休息,不必要再过多操劳。
王亚奄舒了口气,命手下将医生送了出去,待医生走后,他走到白薇身边:“薇儿,你也去休息吧,绵儿是喝多了。这里就让兄弟守着就行。”
白薇坐在床前,摇了摇头。
王亚奄叹了一口气就离开,身后的王妈使了一个眼色。
王妈会意,也上前劝道:“白小姐,这时有懂行的护士,还有老奴和仆人,您先去歇会儿吧,若是那少爷醒来见您这般憔悴,怕是要心疼的。”
白薇拿起毛巾,为那绵堂擦拭因此发烧而滚烫的前额,听到王妈的话,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那哥哥照顾我,这一次,就我让我来照顾他吧,也许以后就不是我能照顾的的了。”
王妈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伤感,情不自禁的感叹:“若那少爷醒来,知道是您这样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他会懂得珍惜眼前人。何必要去理会那个叫猫九九狐狸精,少爷一定是鬼迷心窍到报纸上写婚讯,这个小孩子心性。放心吧白小姐,少爷醒来,老奴会劝少爷。”
白薇听了这话却是一怔。她的声音很小,也不管身后的王妈听到没有,就那样如同呓语般说道:“猫九九是一个善良好女子,她勇敢果断,我很羡慕她顽强的勇气和生命力。只要那哥哥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白薇在那绵堂的床前守了一夜,因为熬夜,她的脸成了青玉一般的颜色,翦水又瞳却依然盈盈如秋水,带着雨珠的湿润,柔婉凄清。
整晚,那绵堂昏迷不醒,依然一直在唤‘猫猫’,声音极低,那两个字从他唇中溢出时,却极是轻柔。
天雾蒙蒙的,清晨时,医生又来了,为那绵堂量了体温,当看到体温表上的刻度时,医生明显松了一口气,知道那绵堂已经在慢慢地退烧了。
那绵堂仰躺在床上,闭目不动,他知道自己需要泠静,这一些时间内,他太不冷静了!
近三十载的江湖风雨,无论云谲波诡,还是惊涛骇浪,他一一涉过,从未有过今天这般身心疲五内俱催的感觉。恍惚中,昔日的明玉格格一般清式皇袍,怀抱小格格,他曾誓言保护好小格格;恍惚中,昔日的忠诚的鬼哥一身黑衣,远远地向他奔来,像一只飘逸的雄鹰,自己扣动板机后那悔恨的瞬间,心也像今天这样巨过,鬼哥一脸忠厚的脸上有着一张线条坚硬的面孔和一双年青却已沧桑的眼睛,露也难得一见的笑容。鬼哥在安慰着他:那爷,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