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中人?”陈殊轻声道。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明明自己就拒绝了周令九,若再说出那样的话,免不得落下耽误人的罪名。
“他很好,高大英俊,武功又好,特别骑马的时候,英姿飒沓。”陈殊的脸颊绯红浮现,她所描绘的意中人,不就是纵马驰骋的周令九吗?
周令九的身子猛地一缩,这样一个男子,他哪里还有什么胜算。
陈殊抿起嘴角,偷偷地笑起来。
“周将军,”小兵将马儿牵过来,缰绳递到周令九手中。
陈殊的脚刚一着地,便扯得有些发疼,她轻轻蹙眉,紧接着又收起情绪。
周令九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又朝二人说,“你们先回,我随后就来。”
二人点头,上马,离开。
“唔。”陈殊惊呼出声,原来她被周令九打横抱起,脚一下腾空。
“阿九,你这?”
周令九别过眼,脸烧得滚烫,她都有意中人了,自己还如此授受不清,合适吗?
可若是不将她抱起来,她怎么爬得上马背。
“你脚受伤了,我抱你上马。”周令九义正言辞地说道,接着,自己也跨上马背,扯扯缰绳。
回王府的路上,陈殊一直未作声,周令九也放慢了速度,一来是怕颠簸着陈殊,二来自然是想与她紧密贴身更久一些。
小陇山离王府不到二十里路途,周令九与陈殊同乘一匹马,居然走了一个多时辰。
“你会跟他成亲吗?”周令九突然问道。
“啊?”陈殊一愣,继而又反应过来,周令九说的是她的意中人。
“他,他还没跟我提亲呢。”陈殊突然想调笑一下周令九,“我是个女子,怎好先提出成亲一说?”
“他还未提亲?”周令九一阵窃喜:如此看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力挽狂澜。
“是呀,那个人有些笨,有些傻。”陈殊叹息着,“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明白,回过神。”
“那你是否跟他提及,此事?”周令九垂头,便能闻到陈殊发间残余的皂角余香。
“提及何事?”陈殊一愣,接通着又暗暗偷笑,“阿九认为,我要主动?”
“不不不,万万不可。”周令九摇头,“他若是连这点魄力与胆量都没有,定是未将你放在心上,又或是说,你在他心中分量,不够重。”
“那依你之见,我应当怎么做?”
“呃,这?”周令九挠挠头,这该怎么说呢,为了战胜那隐性情敌,他又信口开河。
“照我看来,你就不该再理他,他都不开口提亲,为何还要苦苦等候?”周令九想了想,又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良人处处皆有,只不过你无视而已。”
周令九的话音愈渐微弱,后面的话直接吞回自己肚子里,“你还拒绝我了。”
王府外,许柔早已在那等着,见到周令九的马渐渐行近。
“周将军,”许柔上前,扶着陈殊下马,“陈姐姐受伤了?”
陈殊笑笑,“无事,只是擦伤。”
周令九脸色不沉,也不顾在场他人的眼色,径直抱起陈殊朝她房间而去。
“唔。”春桃站在走廊下,快速侧过身子避开二人,眼中闪着精光。
“哇,难道,他俩成了?”许柔小跑着进来。
春桃赶紧拉住她,“他们,就?”眼神中透露出精明及探寻的光。
许柔点头,摸摸下巴,“十有八九成了。”
周令九将陈殊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又替她解开那块血渍干涸的手绢。
“周将军,王医官来了。”春桃领着王屿进来陈殊的房间,“快让他瞧瞧陈姐姐的伤势。”
王屿查看陈殊左腿的伤,替她敷上药,又包扎好。
“陈姑娘这伤虽是很重,还幸好未伤着筋骨。如今正值寒冬,肌肤的恢复比春夏要稍长时日。调养得当,月余或许会结痂。”王屿说完,又开好药方。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周令九还站在魔兽边,不肯挪动步子。
“你想?”陈殊抬头,扯过被子盖住。
周令九后退两步,张了张嘴,“殊姑娘,你的那位意中人到底是谁?我想知道。”
“嗯。”陈殊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他,他在《归田录》里。”
“啊?”周令九摸不着头脑,陈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你快出去,我要歇息了。”
“哦哦,是我失礼了。”周令九匆匆离开陈殊的房间。
“阿九叔叔,你回来啦?”刚走到房外,林子安便冲上来,抱住周令九的大腿。
“唉哟,子安呐,长高喽。”周令九一把抱起林子安,还往上颠了颠。
“阿九叔叔,你回来便不走了吗?”林子安趴在周令九的肩头,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