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慎宁点点头,钥匙应该在吴成那里。
“秋芳,让吴内知来禁室一趟。”邱慎宁吩咐后,便拂袖走到檐廊下。
“慎宁,慎宁,你回来啦?”禁室传来邱嘉言的唤声,他从里面使劲地拍着门,哐哐作响。
邱慎宁翻翻眼皮,无奈且烦闷,“哥,你别嚎了,我刚回府。”
“慎宁,我的好妹妹,你快点让祖父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邱嘉言哭丧着说道。
“闭嘴,邱嘉言。”邱慎宁连名带姓地吼道。
邱嘉言焉气,双手扒着门,可怜无助,“妹妹,我不叫了,你可否求祖父,将我放出去,禁室里很暗又阴,昨夜我根本就睡不好。”
邱慎宁揉揉太阳穴,合上眼睑。
“二小姐,钥匙。”吴成将钥匙递过来,又补充道,“相爷交待过,大公子得关三日才行。”
“打开吧,我有些事想问问哥哥。”邱慎宁抬抬手。
吴成抿抿嘴,拿起钥匙开门。
门刚被打开一条缝,邱嘉言的手便伸出来,妄图逃离禁室。
“回去。”邱慎宁的声音不重,却十分冷凛。
邱嘉言咽咽唾液,后退两步,原本要冲破禁室,回归自己的房间。可如今境况来看,他不敢呐,毕竟挡在他面前的是自己亲妹妹邱慎宁。
京城中谁人不知,左相邱时闻苦撑门庭,孙辈的邱嘉言乃长孙。不出意外,将来陛下赐个爵位,他这辈子坐吃也空不了山。
不过,外人并不知,相府的二小姐可是在府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邱慎宁挥手,吴成适时关上门,禁室内只剩下兄妹二人。
“慎,慎宁,好妹妹,哥哥不是故意的,你能懂我的,是吧?”邱嘉言乖乖地站在一边,又为邱慎宁递上茶水。
茶已经凉了,邱慎宁拂手,不接,眼神锐利地盯着自己哥哥,“你昨日送了哪些昂贵的滋补药品?”
“千年人参,鹿茸?又或是天山雪莲?”邱慎宁问道。
“呃,”邱嘉言挠挠脑门,“人参虫草那些皆是易得。那日,我听说,是太医院的医官之言:老虎肉最能补脾益气,强筋壮骨,对阳虚所致的腰膝冷痛有奇疗之用。”
“且,且陛下便是阳虚之症。”
“简直愚蠢如猪。”邱慎宁猛地一拍桌子,茶盏被碰得嘭嘭响。
“慎宁,我可是你哥哥,亲哥哥,你骂我是猪?”邱嘉言有怒气,但只能轻声抗议。邱慎宁掀翻桌案上的茶杯,站起身来,“你为何如此自作主张,你送药之前,不向祖父知会一声吗?”
“那,那我也是想,想替祖父在陛下跟前挣一份荣宠。”邱嘉言瑟缩着,往后退两步。
他怕自己妹妹在气头上,顺手逮住东西便朝他扔过来。
“虎肉,你真行呐邱嘉言。”邱慎宁冷笑,北境与岭南才行,他倒是厉害,连老虎都能捕住,还剐了皮,割下肉。
“岭南那边,有祖父的门生任官,故而,故而。”邱嘉言声音越来越小。
“哥哥,你可知,这次你闯下多大的祸?”邱慎宁指腹按按眉心,她的皱纹越来越多。
“我知道了,知道错了,慎宁,你帮帮哥哥。”邱嘉言求助,可怜巴巴的样子。
“唉,那些虎肉呢,你是怎样呈给陛下的?”
“就那样嘛,切成一寸的方块,交给行宫的膳房。”邱嘉言想着,昨日他将所有的药材与食材全部交给膳房的宫人。
“嗯呵。”邱慎宁起身。
邱嘉言赶紧拽住她的衣袖,“慎宁,慎宁,哥哥不想待禁室,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祖父下令关你三日,已是便宜你,怎么,做了如此蠢钝之事,连这点惩罚也受不住?”邱慎宁甩开他的手,走出禁室。
“吴内知,锁上。”
“是,二小姐。”吴成立即上前,又锁好禁室。
“慎宁,慎宁,妹妹,妹妹。”
邱慎宁转角,禁室内邱嘉言的喊声渐渐微弱。
“祖父,慎宁回家了。”邱慎宁站在邱时闻的寝室外,敲敲门。
婢子通传后,推开门,“二小姐,相爷请你进去。”
邱慎宁进去,拿过婢子手中的美人拳,替邱时闻敲着肩背。那是一柄藤条作杆,缎里充入丝棉和香料的‘拳头’。
“祖父,明儿的早朝?”
邱时闻微微掀起眼帘,似是喟叹,“上午我已经请过太医来瞧病,也朝二皇子递了折子,但称病不朝总归扬汤止沸,并非善法。”
“祖父,那岭南做官的,您的门生?”邱慎宁叹息,“暂且先将他下放,待到恰当时机再请贤妃从旁斡旋?”
邱时闻点头,“慎宁,这相府若是没有你,可如何是好?你兄长他,实在是,唉。”
“哥哥只是心思简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