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胜进来帐中,面色有些难过失魂。
“将军,请用茶。”卢胜替李继忠斟上茶,又退回一边。
“世子近来可好?”李继忠呷口茶,头也未抬。
“世子体恤将士,又亲和,时常与百姓闲聊劳作,他也自得其乐。”卢胜说完,又望了眼李继忠。
“将军,听说,许姑娘今儿一早,便来找你,说是要离开黑水镇,回陇原?”卢胜支支吾吾,终于问道。
李继忠抬眸,又垂下眼睑,看着城防图与地形图。
“是,许姑娘本就是睿王府之人,王妃心善,让她协助黑水镇百姓耕种,这任务完成,自是该回王府。”
“怎么?舍不得她走?”李继忠恍然大悟,卢胜这是春心萌动,对许柔有爱慕之意。
“将军,我只是,只是觉得许姑娘,人很好,又勤劳,我并非对她有僭越之意。”
卢胜绞了绞手指,不觉间开始害臊,“将军莫要乱说,许姑娘对我,也没存那个心思。”
“那你不说,人家如何知晓你的心意?”
李继忠像个老父亲般笑起来,他起身,拍拍卢胜的肩膀,“你得问清楚人家姑娘的心思,本将军才好替你谋划谋划?”
“真得?”卢胜欣喜,雀跃起来。
“李将军,李将军。”褚炫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他快步进入帐内,猛地一拍桌案。
褚炫一脸焦急,又愠怒,李继忠感觉不妙,“世子,发生何事?”
“许柔离开黑水镇了,为何无人向本世子通报?”褚炫的双眼快迸出火花来,他今儿起得较迟,若不是雪球一直舔他的手背,准得再睡一个时辰。
“许姑娘走啦?”李继忠也是一愣,又看了眼卢胜,完了,这不就是天意吗?
卢胜也慌起来,“许姑娘是不今儿一早才向将军辞行吗?为何不多待几日,今日便离开了?”
褚炫疑惑,看向李继忠,“李将军,你为何不留住她,怎能放她回王府?”
“世子此话,太过严重,许姑娘是睿王府的人,王妃离开之时,也是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她。再者,许姑娘是民户,不属我边军。莫非我还敢,将她扣留起来?”
“那你多少,也要知会本世子一声呐,如今已过晌午,她定是出了朔方。”
褚炫气不打一处来,李继忠似乎很平静。
“世子,许姑娘来去自由,不是下官可随意干涉。”李继忠叹口气,看向卢胜,“卢统领,看来只得寄望,本将下次前去陇原拜会王爷王妃,才能帮你斡旋一二。”
“卢统领,你想?”褚炫狐疑,又看向卢胜,这黑水镇的二人,定有事瞒着他。
“多谢世子关心,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卢胜说着,便拱手作别,意欲离开。
“李将军,那本世子也要离开黑水镇了。许柔一介姑娘,打这回陇原路途非短。我还是追上去,保护她较为妥当。”
“毕竟,她是睿王妃的人,若是途中有何差池,李将军也不好交待。”褚炫打定主意,说走就走。
“世子且慢,”李将军大步跨上,“属下有一事相请,望世子成全。”
“何事,说来听听?”褚炫回头。
李继忠一把拽过卢胜,又揉揉他的肩膀。
“我们卢统领,原是奉州人,后来到了我这黑水镇,一步一步靠着实力当上统领。”说着,李继忠又叹口气,“只不过呀,黑水镇戍军常年凄苦,并无闲暇回乡,此至今年二十又七,还未娶得良配。”
“李将军之意,莫不是要本世子作保,替卢统领娶位贤妻?”褚炫眼珠一转,他可是堂堂世子,哪能干婆子做的事?
李继忠笑笑,又道,“世子此番前去陇原,属下想请世子探探许姑娘的口风,看她是否有意中之人,可否婚配?”
“若无,世子替属下朝王妃提了提,黑水镇边军中,我的帐前统领卢胜,中意许姑娘,想娶她。”
李继忠话音刚落,卢胜的脸烧得像那炉中的炭一般。他慌不迭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结结巴巴。
“将,将军,怎可如此鲁莽,许姑娘她,唉呀,我这?”
褚炫倒是听明白了,李继忠想替卢胜作媒。他眼尾一弯,若有所思地看着卢胜。
“嘶,这话,本世子恐是不好传达呐。”
“为何?”
李继忠与卢胜同时开口,相视一眼。
“咳咳,”褚炫握拳,清咳两声,“我听说,只是听说啊,来源无可考据。许柔,她呀,一直有个喜欢的男人,喜欢多年。”
“啊?”卢胜泄气,眼眸也染上颓废之气。
“可许姑娘爽朗活泼,并非像世子所言那般,求不得,得不到之凄苦。”李李继忠摇头,他有些怀疑。
“李将军,你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你武功卓绝,用兵如神。但。”褚炫先将李继忠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