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的树木接连倒下, 两面宿傩闪身躲开了朝着他飞射过来的羽箭,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出现在了一个咒术师的身后。他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 右手并掌洞穿了此人的胸口,然后手臂用力一甩将其砸向了向着他靠拢的其他敌人, 有两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砸倒在地:“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源晴织手中的长枪抬起, 挡下了朝着他劈砍而来的长刀,百忙之中看了两面宿傩一眼,然后抬腿屈膝, 一脚将其踹飞。
他快速转身, 直接将手中的长枪掷了出去,长枪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和空气的尖啸,贯穿了一个咒术师的胸膛,将其钉在了树干上。
源晴织只在原地留下了残影, 下一秒, 数道攻击就落在了他刚才所处的方位上,泥土碎石飞溅,于轰响声中在地面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他抓住枪尾,将其从树干和血肉中拽了出来, 鲜血混杂着木屑落在地上,渗进了泥土中,他回身手腕一转,斩击落在枪杆上迸溅出了火花。源晴织面无表情地低头弯腰, 风声从他的上方刮过, 他抬手无比精准地握住了本是向他攻击而来的匕首, 然后手臂一挥将如毫毛一般的细针挡下, 随即将其沿着来时的道路扔了回去。
“呵。”两面宿傩在惨叫声中看着那个被自己的武器扎穿眼眶的咒术师眼中冒出了腐蚀的烟气, 料想肯定是匕首抑或细针上带着毒,脸上露出了邪恶与兴奋并存的笑容,“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你给我注意一点。”源晴织并未因为两面宿傩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攻击而发怒,只是简略地说了一句,他抹掉了自己面颊上的血迹,瞥了一眼从高处看去向着他们包围过来的咒术师,回头看着两面宿傩目光顿了一下,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了他的脚边,“比如关注一下自己怎么样?”
一只手从地面破土而出抓住了两面宿傩的脚腕,上面闪动着金属的色泽,一看就是坚固非常。地面笼罩上了庞大的阴影,天空中一块巨石正在缓缓降落,眼见着就要朝他们当头砸下,周围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的咒力急速凝聚,散发出了在感知中极有存在感的波动,想来下一秒就会连同巨石一起倾泻到他们的头上。
“自求多福。”源晴织似乎是翘了一下嘴角,即使他们现在的目的相同,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句“队友”,但他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受到了幸灾乐祸,他膝盖一屈,脚下用力一蹬,躲开了凭空出现在脚下向他抓来的手臂,长枪灌注了咒力,猛地向着下方扎去。
“轰!”地面似乎都跟着晃动了一下,枪杆在源晴织的手中弯曲,他的身体一扭,整个人如同被发射出去的箭矢一样脱离了攻击的范围。
“这群家伙还是能给人点惊喜的嘛。”巨石的轮廓在两面宿傩的眼中放大,他仰头看着在巨石的阴影之下几乎看不见的天空,瞳孔兴奋地紧缩着。
骨骼摩擦断裂开来,两面宿傩抬脚强行挣脱了束缚,一点都不在乎带着鲜血的骨刺从他脱臼晃悠的脚腕上穿刺而出。他张开双臂,表情狰狞地从嘴里发出了狂放的大笑声:“很好!让我见识一下吧!”
无数效用不同,但都带着强烈的咒力反应的术式朝着两面宿傩的位置狂轰滥炸而去,巨石砸落,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声,烟尘就像是卷起的沙尘暴一样,与狂风一同向着四周呼啸而去。
小山在与巨石对撞之时被直接砸碎,向下坍塌,草木泥土也像是遇到了漩涡一样被卷入了进去,源晴织压低身体,用立着的长枪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挡在眼前,半眯着眼说道:“如果是一般人想必早就被砸成肉酱了吧。”
“你也说了是一般人。”麻仓叶王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如履平地地缓步走来,所有的风沙烟尘都在他的面前分开,被流动环绕的咒力带着向着两侧推去,只有衣袖在风中摇动着,身上的洁净与充满血腥的战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这么简单就会死的话,我以前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了。”早就弄死他了。
“成功了吗?”一个咒术师有些紧张地问道,漫天的烟尘遮蔽了他的视线,耳边听到的也只有风沙吹拂砸落的噼啪声,他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伫立着的巨石,“这种攻击就算是两面宿傩应该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身旁的人惊恐地看着他从额头中央向下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血线,最后身体被从中央分成了两半,鲜血如同瀑布一样将脏器从他的体内冲刷了出来,随后,无数道斩击从中央破开飘散在空中的尘土,向着四周飞射而去。
“隐蔽!”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树木被成片地切断,天空中的云朵瞬间被切碎消散,巨石沿着裂缝被分成了数个光滑的平面,在顷刻间四分五裂地滑落了下来,烟尘散去,在惨叫和哀嚎与飞溅的鲜血的合奏中,两面宿傩浴血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方案?真是让人失望,比源那家伙可差得远了,果然垃圾就是垃圾。”鲜血沿着两面宿傩的身体流淌下来,衣服也被染得一片鲜红,他随手扫了两下自己肩头的碎石灰尘,然后左右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