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一个人待着,抬起那只插了针管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
怎么说呢。
那护士打针技术还挺好的,快准狠,愣是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是粗心了点,吊瓶貌似拿错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吊瓶上的标签,羽生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将吊瓶取了下来,细细端详着。
“葡萄糖浆。”羽生轻念出声。
标签厚厚的,在光滑的吊瓶上显得很突出,仿佛叠了好几层。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贱,羽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小好奇,伸手把标签揭了下来,然后就是另一个标签出现在了羽生的眼前。
三个大字【麻醉剂】。
“……”
好家伙,这么一袋滴下来我怕不是要归西。
还好自己发现的早,也就滴了一丢丢,不至于晕倒,顶多让自己迷糊一会儿。
这么想着,羽生也不急着拔针头,反倒是伸手拨了拨插在手上的针,看着自己的血液倒流进吊瓶。
鲜红的血液从针头穿过导管进入吊瓶,将吊瓶里没有一点颜色的液体染的鲜红。
血在液体之中晕染开,画面有些说不上来的唯美。
放了一会儿血,当女孩感到自己的头开始阵阵发晕时,便立马伸手利索地将针管拔了出来,然后找了个创可贴胡乱贴了一下。
装血的吊瓶被羽生胡乱的丢在了病床上,拔出来的针头上还有几滴鲜红的血液滴下,染红了雪白的被单。
不知怎的,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羽生的脑海里。
羽生“嘻嘻”地笑了两声,紫红色的眼睛变成了弯月亮。
****
距羽生拔掉针头半小时后——
之前和中原中也谈话的医生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手中的关于那位大人的病例。
紧皱的眉头似乎不曾放松过,昏花的眼睛里透出一股锐利。
很麻烦。
实在很麻烦。
太少见了,这样的病例一个医生一辈子可能也碰不上一次,偏偏让自己给撞上了。
思考了半天无果,医生站起身来,准备去病房里直接询问病人的感受。
羽生的病房在三楼,医生的办公室恰巧在4楼,很近,所以没用多少时间,老人就找到了女孩的病房。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医生站在门口等待回应。
半晌,无人应答。
医生有些疑惑。
是睡着了吗?
犹豫片刻,医生再一次敲响病房门。
“羽生大人,我进来了。”
然后,医生推门而入。
一进到病房,医生混沌的双眼猛地缩小,眼里的疑惑被惊恐所取代。
病房里空无一人,但所有的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如果不是垃圾桶里还未处理的垃圾,都要让人怀疑这里是否有人暂住。
病房以白色调为主,但却又那么一两抹极不和谐的颜色闯了进来。
病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洁白的被单上沾着点点红色印记,床单上也有,在一片雪白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到底是做医生的,老人年纪虽然大了,但五官依旧很好,一下子就闻出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他很清楚地知道,被单上的红色。
是血!
大脑瞬间就宕机了,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一个港口黑手党的高级成员在自家医院里不见了,看血迹貌似还出事儿了。
虽然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己好歹是人家的主治医生,怎么说也会担责的。
况且人家哥哥可是港黑的预备干部,对这个妹妹又宝贝的紧,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了,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医生只觉得心累极了,这下好了,得开始赶紧找人,不然晚了的话自己的小命说不定就不保了。
此时此刻被医生挂念着的羽生正被一只手拉着在医院后面的院子里走路,那人还美其名曰说是“康复运动”。
你妈的康复运动,想折腾人就直说。
这么想着,羽生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说实话太宰治会在离开后又折回来是羽生没预料到的。
他把病房门打开的时候自己正忙着布置“悬案现场”呢,听到那“咔哒”的一声响自己还浑身一颤,以为是哪个医生又跑进来了。
太宰治进来后看到自己在乱折腾的时候竟然超出自己预料的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还兴冲冲地跑过来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帮自己一下。
呸。
羽生只想说这么一个字。
勉为其难?你脸上的雀跃都要溢出来了好吧?
搞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