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临近傍晚,李老鸭子和把头才一起回来了。他们看起来都很高兴,说晚上有人来看货。
大约晚上8点左右,李二狗子从村外面领回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都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直到进了屋里面,才抬起头来,我们才看清楚他们的样子。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他看起来跟李老鸭子很熟悉,笑道:“老爷子,我们来了!”
李老鸭子笑道:“老三,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哎,老爷子不出手,我们哪有汤吃啊!”
“哈哈,你们兄弟现在事业搞得这么大,不得了啊!”李老鸭子笑道。
中年汉子大笑道:“都是托了李爷的福啊!”
然后他转过身,指着后面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道:“这是朱老板,你们认识认识!”,
老者好像跟李老鸭子很熟悉的样子,热情地和李老鸭子打招呼,道:“李师傅好啦!”
我一听这调调,原来是一位来自南方的老板。
后面那位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体格粗壮,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估计应该是老者的保镖。
李老鸭子指着把头介绍道:“这位是北京来的李师傅,这位是来自广东的朱老板,认识认识!”
把头笑着和老者握了握手。
朱老板看着我们道:“李师傅,把货拿出来给我们见见啦!”
把头用眼光示意李二狗子,把古玉拿出来,二狗子进了里屋,转身拿出来了两块古玉,放在了煤油灯下的桌子上。那个时候,洛阳的乡下还没有通电。
朱老板拿起古玉,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放在灯下观察了好久。慢慢地,我们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朱老板道:“的确是西周坑里的东西,李老板,你给个价啦!”
“每个十个点!”摇头道。
说实在话,这个东西拿到北京潘家园当时可以买到十个点,但在洛阳估计只能买到五六个点。
朱老板笑道:“太高了啦!我只能出到4个点啦!”
把头道:“朱老板,我们给的价差距太大,8个点!”
朱老板马上着急道:“李师傅,我们再谈谈啦!我给你五个点,不能再多了啦!”
把头说,“7个点!”
朱老板说,“6个点!”
把头说,“成交!”
递给了朱老板。
把头又示意龙哥,龙哥马上从外面地窖里拿了两件青铜器出来。
朱老板一看青铜器,马上两眼放光,这青铜器上泥巴都还没去掉。他端了端老花镜仔细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似乎很是满意道:“李师傅,开了价啦!”
李老鸭子道:“每个30个点!”
朱老板道:“李师傅,这太高了啦!上个月我要了一批货,每个才15个点啦!”
把头笑道:“朱老板,现在这种货不好搞,市面上是一天一个价,我们都是行内人,就给个一口价,一个二十个点,如何?”
朱老板看了看把头,也笑道:“北京来的李师傅,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也就不讲价了,一个二十个点,有多少货!”
把头道:“总共31个!”
朱老板一听脸上笑开了花,道:“我全包啦!”
广东大佬就是壕,看到好东西就全包!
把头道:“好!”
朱老板伸出大拇指,道:“李师傅,您太厉害了啦!”
把头也笑道:“朱老板发财了啦!”
朱老板一听发财这两个字,马上高兴的笑了起来。把头说的没有错,九十年代,古董在香港、澳门、台湾很吃香,甚至一度比美丽国的价格还高。那批青铜器,估计每件要卖到50个点以上,玉器每件要卖到20个点以上,只要有出去的渠道,那就是暴利啊!
我们清点了货物,然后装好袋,把他们放进了村口的一辆丰田车里面!
那个叫老三的中年人道:“总共804万,老规矩,明天我就会把640万打给你们,咱们合作愉快!”
中年人和李老鸭子、把头握了手,把头又和朱老板握了手,要了名片,这些人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听到汽车打火启动的声音,他们迅速离开了。
后来把头告诉我,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李老鸭子找了他的记名弟子,李家八兄弟的李老三当中间人,把这批货快速地出手,年底了,担心夜长梦多。
第二天上午10点,把头说钱到账了,打到了他的账号,然后又转给了我们,给了李老鸭子100个点,把头留了240个点作经费,其他人一个人50个点。作为一个新人,把头给了我100个点,对我真的不错!
二狗子收到钱,马上就嚷嚷着要带我们去洛阳玩两天,当时就被李老鸭子大骂了一顿。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