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放弃了开车,苗人多宝和向导小华在前面引路,来到了前往苗寨的渡口。
江口镇紧靠岷江东岸,是四川最古老的码头之一,迄今已有2000余年历史,历朝历代都将其视为兵家必争之地。
所谓的渡口其实就是一个用青石块砌成的古老停靠点。这个时候很早,第一批苗人和游客去苗寨,船舶是现代版的客渡船,用上了柴油机。
上船的人不多,加上我们才二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身穿奇装异服的苗人。
渡船在江上行走,即使是枯水期,江水依然是水流湍急,1995年长江三峡还刚刚开始建设,还没有形成库区,长江上游的岷江到处是浅滩积流,没有经验的话十船九翻!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渡船在一个山涧慢慢地靠岸,这里竟然也有一个人工修建的简易码头。
从远处看去,这个山涧的两边的石山直冲云霄,看不到顶部,都被大雾笼罩着,高耸云中,估计就是这样才叫青云涧。
苗人说从这个山涧的小路上去,进入山谷之中,走上二里路就到了他们的寨子。
我们跟着苗人往山涧里面走去。山涧的道路十分陡峭,并且狭窄,只能容来去两个人行走。怪不得李白有诗云:“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要是有人守在上面,你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攻不进去啊!
在山涧中向上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山涧的一个洞穴中,那个叫做多宝的苗人说,过了这个盘丝洞就可以看到他们的寨子了。
我们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山洞很大很宽,地面也很平坦,估计是经过无数代的苗民修整过的。山洞中很潮湿,不时还有水滴滴落在身上。
穿过山洞,一幅秀丽的山水画呈现在我们面前,虽然还是农历二月,但这里的群山已经可以看到绿意浓浓。在众多小说的描写中,苗人居住的地方都被人描写成穷山恶水,瘴气横行,但在我眼中的苗人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仙境,高山翠峰,平湖明镜,梯田叠嶂,几个山寨点缀其中,看起来比我老家龙虎山漂亮多了,只不过在这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的群山之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让人越看越是神秘莫测!
进了山里面,地势反而平坦起来。这些苗人的脚步顿时就加快了,搞得李二狗子不停地抱怨,这些苗人吃了什么大力丸,怎么脚力就这么好呢!
苗人多宝所处的山寨是整个江口山区苗寨的第一个寨子,名叫青云涧苗寨,建在进入山区的一个山脚下。寨子靠山而建,依水而成,一条清澈的河流舒缓地从山脚下往山下而去,就像一条蓝宝石的带子一样,中午的时间还有不少苗寨的女子们正在河边洗衣服,不时还传来银铃般的歌声!
小河边的山脚下,是一排排的吊脚楼、众多的古建筑向山腰处延伸,寨子里面全是青石板街道,寨子中的老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几只土狗悠闲地摇头摆尾!几个苗族少女身穿细褶裙,轻快地走在小石路上,就像一幅画儿似的。
张溜儿道:“那边好山好水,山里的姑娘那身段和那啥似的,小妖,你还没搞对象吧,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娶个苗家姑娘回来。”
那个导游小华吓了一跳,道:“这个使不得,这苗寨的姑娘认死理儿,你要是真的成了他们的情郎,那你这一辈子就要留在这里,不然她可能会殉情的!”
张溜儿一听马上道:“小妖,还是算了吧,这要人命的事情不能干!”
我没心思听他胡说,道:“你跟多宝讲一下,我们尽快去找那个疯子。”
小华就问多宝,那个疯子住在那个屋子里面,我们要尽快去找他。
多宝说先回家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找他。
多宝家住在山腰的一栋建筑里面,这山腰地势高,不需要建吊脚楼。多宝的父母是两个热情的苗人,一看到我们的到来,马上就拿出了苗寨最好的食物---熏肉,看着她们从黑乎乎的猪身上切下来的肉,丽姐看起来就想吐,但不到十多分钟,这蒸出来的香味让我们垂涎三尺!
中午多宝拿出了多年的小麦酒,山上寒气重,我们多喝了几杯。我们就向多宝父母打听疯子的事情。
多宝母亲一听,双手激动地比划,小华说最近这个疯子经常来村里面找东西吃,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我和把头一听相互看了一眼,人在就好办了。
吃完午饭,多宝就带着我们去他们寨子的老祭祀殿找那个疯子。
到了祭祀神殿,神殿已经破烂不堪,淹没在杂草之间。草丛中已经走出了一条小路,应该就是那个疯子走出来的。
我和龙哥小心翼翼地进了神殿,我们看到有一个消瘦的身子正蜷缩在一堆杂草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饿的已经动不了了。
我和龙哥走了进去,这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把他翻转过来,只看到一双无神的眼睛还会动,但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这个人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