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王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他花了五百万拍的。
他伸手想去拿茶盏，又觉得不合适，讪讪收回手。
“晏总，这恐怕是有什么误会，这是我专门飞香港拍……”
晏沉舟瞥了眼茶盏，面无表情道：“因为正品在我家。”
“在……您家？”王奇神色讪讪，心里说不出是愤怒更多，还是羞辱更甚。
晏沉舟可有可无点了下头：“王总要是不信，我可以叫人送来。”
“没没有。”王奇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是觉得买了赝品，让晏总见笑了。”
晏沉舟冷哼：“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奇：“……”
虽然是实话，但这么直接说出来，他不要面子的？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晏总说的是，我现在年纪大了，不中用……”
“王总太谦虚了。”晏沉舟似笑非笑望着他，“王总风流不减当年。”
“晏总谬赞了。”王奇讪笑两声，头皮莫名一阵发麻。
这才两个月没见，晏沉舟身上那种不动声色的威压，又强了很多，叫人不寒而栗。
他嘴角嗫嚅了几下，正准备换个话题，突然听见晏沉舟说。
“令嫒的事，王总还请节哀。”
他语气平平，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
王奇脸色骤然一沉，心底的怒火几乎要压不住了。
老年丧女，人生至痛，竟然被他这么轻飘飘的提起。
就好像死掉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阿猫阿狗。
而且寒寒的死，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暗自要紧后槽牙，他沉声开口：“多谢晏总关心。”
宋檀儿瞥见他的反应，有些担忧地扯了下晏沉舟的袖子。
当面戳中别人的伤心事，这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晏沉舟安抚性揉了揉她的头发，示意她不要担心。
宋檀儿有点不放心，正准备开口找补两句，王奇忽然失声痛哭。
也就一声，他立刻噤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平复情绪。
“抱歉晏总，我失态了。”他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把眼泪。
“没事，是我不该提起王总的伤心事。”晏沉舟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歉意。
“这事不怪晏总。”王奇一张口，声音就哽咽了。
他捂着脸，情绪再度崩溃，却努力强忍着。
做了两次深呼吸，他才哽咽着开口：“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平时对她关心太少了。”
“那倒是。”晏沉舟语气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气死。
“王总平时要是多关心一下王小姐，她也不至于把自己作死。”
王奇哽住，实话太他妈难听了。
他现在作为失独老人，听不了一点这种话。
“人死不能复生，王总你也别太难过了。”
王奇听他这么说，心里稍感欣慰，红着眼眶点头。
下一秒，又听见晏沉舟淡淡补了一句。
“王小姐若泉下有知，知道你对自己有这么清醒的认知，也会倍感欣慰的。”
王奇：“……”
他被晏沉舟再三戳心窝子，心塞的差点吐血。
加上这几天因为王念寒的事，在家被老婆一直打骂，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