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的样子竟然是被那坞看到了。
如果换一个人,随便一个人,我都不会觉得那么难堪,偏偏这个人是那坞。
我又多了一项让她嗤之以鼻尽情嘲笑的事,当时要是地上有个缝,我会放弃思考的立马钻下去。
只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地上根本就没缝,就算有,我也没力气钻进去了。
正当我准备好接受那坞的奚落时,她竟然递来了一包清风纸巾,我错愕了两秒,才接过来猛吹鼻涕,那声音响天撼地,但当那坞听到那满屋子的吹鼻涕回音时,给的反应是放声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看看那坞的样子,再看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觉得滑稽,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我们和解了。
想来那些针锋相对的日子也觉着幼稚好笑,我和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偏生一反常态的跟她杠上了。
当晚,那坞知道了我的事,我像是受蛊惑了一般,把从没和人吐露过的心结一股脑的全向她说了,忘记了保留,忘记了羞耻,以纯粹的姿态,倾泻而出,根本停不下来,也没想过要停下来。
那一刻,我竟觉得从未有过的无比的轻松。
那晚,我说了多久已经不记得了,那坞脸上的跌宕起伏很合我心意。
她皱皱眉头拖着我出去,吃辣得人眼泪直流的麻辣烫,喝冰到爆的冰镇啤酒,虽然总觉着她脸色苍白,但还是跟着她吃遍了一条小吃街。
我第一次尝到,放纵的感觉,是那么的舒坦,那么的,轻松。
凌晨五点我们翻墙刚回到宿舍的时候,那坞身子绻在地上打滚,我才知道,那坞脸色苍白是那天刚好来事,却为了帮我消减痛苦愁闷,忍着经痛吃遍那条小吃街。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那坞却义正言辞的抖着声线的说:“没事儿,一咬牙,一皱眉,一闭眼,就过去了,这点痛无关紧要的,舍命陪君子……虽然你不是个君子。”
那天过后,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几乎黏到形影不离,原本我想找一座被人遗忘的城市,被人遗忘的活着的计划也跟着泡汤了。
托那坞的福,我避之不及的楚歌也再次回到我的生活。
毫不夸张的说,那时那坞连约会都要带着我三人游,当然我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不想被那坞那些倾慕者用哀怨的眼神杀死,所以同行两次后,那坞去约会我就乖乖钻进培植基地。
大学毕业后,我因为言朝书的强烈要求回本市工作,那坞不想和我离得太远也随后回本市做房地产销售的工作,我在工作两年后则盘下了老板娘的花圃自己打理。
一晃眼就到了现在,两人都成了28岁的大龄剩女。
28岁也不算什么,但当国人把28岁以上的女性视作剩女,并对择偶稍加挑剔的女性加以嘲讽:“你现在需要的是救生圈,颜色质量什么的就先别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