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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不说话。
我……
我算么?
现代社会谈论的某个男人的女人,定义应该不是身体的归属吧。
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条件下,建立长期的契约关系算是一种,两情相悦又是一种,我跟他,第一种条件未免牵强,第二种条件毫无根据。
他修长的手指扣着扣子,有意无意的触碰到我的皮肤,温热的触感不禁让我想起,昨夜在床上温存缠绵时,他手指带过的快感。
脸颊开始微微发热……
“谢谢。”我在他扣上最后的一环立马退开一步。
司肀缓缓起身,我侧身而过,擦肩而过时我的手腕被他拉住,我略微不耐烦提眸:“你有完没完?”
“嘘……神经放松,我不会对你怎样,虽然我知道你脸红是想到有的没的,我不会拆穿你。”
……这叫不会拆穿我?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他,老把作弄我当成乐趣。
“你想怎样?”我说。
“错了,应该是你想怎样,不给我一个临别吻么?”说着司肀的脸凑过来,唇角含笑。
我举起包包挡在头顶,我就说吧,他会安什么好心。
司肀扯下我包包,思虑般瞧着我:“不愿意?那我换一种方式好了,把你的嘴唇借给我,又或者我的脸颊借给你?”
无赖!
我压下心底的不耐烦,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司肀还可以这么无赖!
“呵呵……”司肀满腔笑意:“你不是中国人么?还祖宗十八代呢。”
咳……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咽死,他听力要不要这么好啊,我悻悻地说:“抱歉了,一生气就会想起自己的祖宗。”
“没关系,做人老公不就得经得起白眼,受得住考验,逼得退情敌,忍得住打骂。”
又在胡扯,我什么时候打过他了?
骂……的确是骂过那么几回……
我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装急的讲:“要迟到了。”然后拔腿就跑。
“我送你。”
司肀说的自然是他风驰电掣的大摩托,我谢绝:“太热!”
开玩笑,坐他的车不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嫌贫爱富可不好。”司肀在后面教育。
“我高兴。”我飞也似的冲出家门口。
司肀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回头记得把吻补上……”
男人果然和无赖挂钩,就像女人八卦和八婆同等号一样。
大家……结婚都这样吗?
试衣间的门打开,那坞从里面出来,浅色旗袍的映衬下,那坞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清冽娴雅,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子。
她没有问我好不好看,而是淡淡的问我:“如果在相同的条件下,你会做出和瑞贝卡一样的选择么?”
那坞问的很淡,但我知道刚才看的电影《复制(克隆)情人》她还没有消化。
这没什么好思考的,我说:“不会。”
那坞笑了:“看来你还是不懂得爱。”
她微微的昂着头,细长白皙的脖颈仰起一个角度,嘴角浮着浅笑。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张爱玲,民国碧水佳人如她,清雅如她,华丽转身如她,高傲如她,却不会如张爱玲说的:人生是一袭华丽的旗袍,上面长满了虱子。
那坞的旗袍不会长虱子,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也不会放任她的人生长满虱子,就连爱情都是,一旦有半点瑕疵,便转身而去,不留一丝反悔的余地。
可是她现在居然问我这个问题,如果某一天,爱的人死去,用他的细胞克隆,然后再把他生下来,这难道叫爱么?
如果这是那坞认为的爱,那未免太疯狂,克隆的爱人到底是她原本的爱人,还是她的孩子,他们又如何相恋?
我和那坞的思想出现了分歧,我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我双手给她赞:“衣服很好看。”
销售小姐适时的说:“呀……那坞小姐,您的旗袍要是配上橱窗里的高跟鞋就天衣无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