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面色平静了我才说:“协议书。”
“什么协议书?”司肀闭眼反问。
我失笑,他是在和我装傻么?我字字分明的复述一遍:“离婚协议书在哪?签完字我会搬走。”
司肀睁开眼,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他的声音很低,有几分隐忍的样子:“你真想离婚?”
“嗯……”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确定你要离婚?”司肀复问一遍。
我看着他,他的神情很严肃,他是怕我反悔,所以一再确认吗?
我略显生气的点头。
“我以为我听错了,你居然真的要和我离婚!你要搬去哪里?这次你又看上了谁?”司肀说的有几分不屑的说,眼里带着轻视。
我几乎要笑出来了,我看上了谁?我又能看上谁?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嘛?
不对,他的意思是说,我之前看上他才和他结婚,我现在又看上了别人所以才和他离婚,他是这个意思么?
我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我并不想和他吵架,既然要结束了,何必枉自相识一场,我再次说道:“离婚协议书在……”
我才说一半的话被司肀突然打断,他的声音沉而低:“婚姻不是儿戏,既然结婚,我就没想过离婚。”
我怔了怔,说道:“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司肀突然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又是什么时候给过你类似的信息?”
“一直以来。”我淡淡的说。
司肀唇角有一抹嘲弄划过:“你觉得,我一直以来配合你在众人面前演戏,跟你亲热,跟你上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跟你离婚?”
他略带攻击的话语噎得我说不出话来,当那些事被司肀一件件随意排开而说时,我竟感觉到了羞耻。
原来我的随性在他看来只是随便。
我以为他就算不爱我,至少也会尊重,不会这么形容我和他之间这种复杂不清的关系。
“司肀,不要这么幼稚,如果你是因为我先提的离婚让你觉得不爽,所以赌气,那好,当我之前没说过,现在你重新提一次。”
司肀笑了,唇角边的笑泛着冷意,逐字逐句吐出的言语像绽放的玫瑰:“我幼稚?我胡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楚歌成熟,楚歌理性,楚歌他什么都好,那你不嫁他嫁我干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看看自己每次看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呼之欲出,欲拒还迎,还是说,你和楚歌已经旧情复燃,才这么归心似箭,巴不得把我踢得远远的?”
“你……”司肀的一番唇枪舌剑让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和楚歌眉来眼去了,我和楚歌的现状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婚,他心里难道不清楚么?他竟如此说我,在他心里我就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
“我怎样?你敢否认我说的不是事实?你敢承认你对楚歌心如止水?现在楚歌回来了你立马就原形毕露,一刻也等不了的要向他投怀送抱。“
司肀的话很伤人,我气得很,胡话张嘴就来:“是,你解析得如此正确,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强,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要搬去楚歌那里,我们以前进不可相恋退不可相忘是我脑子有病,现在我想通了,他那么情深那么爱我,我为什么不爱他,我们现在相爱唯一的障碍就是你,只要你成全签字离婚,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双宿双飞同进同出,我这么说你满意了么?”
司肀脸黑得不行:“你终于承认了,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凭心而论我哪里不如楚歌,床上?还是财势上?”
一股气血窜上头顶,我牙齿咬得“搁搁”的响,我不是古代豪门大院里的小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没有那么好的修养,我不让分毫的冲他破口:“我他妈怕你有病!就这一条,你就远远及不上楚歌!”
话说出口,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我的气势也终于压过司肀,可是我的眉心隐隐发疼,我心中兀自后悔。
其实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嫌弃司肀,我只是气他的口不择言,气他如此诋毁我。
我张张嘴巴,想要叫他名字:“司肀……”可是我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嫌我脏?”司肀扯唇笑了笑,有几分受伤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
我不点头,也不作声,他迅速的朝我进逼过来,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他的力道很大,撞得我后退好几步差点跌倒。
但我没有摔倒,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更快的稳住我摇摇晃晃的身子:“你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你怎么不说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我不过是想搓搓他的锐气,他太可恶了,我只是太生气才口无遮拦……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么?我说不出口,先出言不逊的是他,凭什么我要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