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贵妃自不会亲自跟卑贱之臣说话,给旁边的姑姑打了眼色,姑姑得令上前打量着紫衣问道:“你是怎么进宫来的?娘娘只传落姑娘进宫,没允许你单独前来。”
“宫门守将只接到命令,说今日允许萧王府的一人进宫来,却没说是何人,亏得是姑娘今日不得空,否则她单独前来,也没个人指引带路,不知道要在这宫里转悠多久,才能寻到星澜宫呢。”
紫衣是进宫门时才知道魏贵妃只准姑娘一人入宫的,姑娘如果真来了,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魏贵妃明摆着就是要教训姑娘的,她与云靳风这对母子,真是同一份的歹毒阴险。
武夫人冷笑着反讽道:“她与殿下并未成亲,便留在殿下的身边照顾,传出去也不怕毁了闺誉,便如此迫不及待了么?”
紫衣毫不留情地回怼她,“人人皆知陛下赐婚是因为姑娘治好了殿下,姑娘过门之后是萧王妃,没过门之前是殿下的大夫,大夫照顾病人,有什么不对的?传出去谁笑了?武夫人你病重的时候,莫非也不许大夫治疗吗?若请大夫近身是不是也毁了妇德?说话颠三倒四,说你是世家大族的夫人也没人敢信。”
“你给我闭嘴!”武浅浅厉喝一声,上前举手便要抽紫衣的嘴巴,“卑贱的侍卫也敢在星澜宫放肆?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还有主子在上。”
巴掌狠辣且来势汹汹,速度极快,紫衣退后一步旋风似地起脚踢在她的手腕上,把她逼退后冷冷地道:“是谁放肆?贵妃娘娘宽容大方,体恤心疼我家殿下于战时受伤,总派人前去府邸问候,送了不少名贵药材,如今他伤情反复,姑娘作为大夫留在府中照顾,也是秉承了娘娘的关心体恤之情,你却恶意指责,施加刁难,是想让贵妃娘娘被天下人指责她专横独断,罔顾功臣吗?你好恶毒的心肠,亏贵妃娘娘还降恩赐你们母女进宫用膳,你们恩将仇报啊。”
武浅浅面容凝霜,沉怒斥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任你说破天,她落锦书违抗娘娘懿旨,便是罪大恶极,府中难道就没别的大夫了么?若没大夫传御医便是,我看是借着殿下的名,行悖逆之事,而你也不过是小小侍卫,怎敢在娘娘和我面前放肆?日后我进门首先便要惩治你一番,免得你丢了萧王府的脸面,损了皇家的威风。”
紫衣听了这话,不怒反笑,“是下了懿旨么?娘娘今日派人出宫去,只说请姑娘入宫用膳,熟悉熟悉,来日毕竟是妯娌关系,至于姑娘留在府中照顾殿下,那也是殿下的意思,殿下想让谁在跟前就让谁在跟前,有你什么事?至于日后你要惩治我,那也得等你入门之后,如今你与萧王府毫无关系,我惯你威风作甚?”
“够了!”魏贵妃听她越说越嚣张,不禁冷冷喝了一声,但也知道冲紫衣发怒毫无意义,且自降身份,遂淡淡地道:“既然她要照顾殿下,便改日再来,你出去吧。”
紫衣一拱手,道:“还是娘娘深明大义,告退!”
说完,敛容转身,目不斜视地走,眼角余光瞥到武浅浅那张气得发白的脸。
本就是进宫禀报一声姑娘无法来吃这顿午膳,贵妃责难她,那她没话说,武浅浅是什么东西?萧王府的门都没进,摆什么侧妃威风?
还是姑娘思虑得对,既然不怕撕破脸,就没必要粉饰太平,进宫来白白叫人欺负一场。
魏贵妃实在是没想到落锦书竟然敢不进宫来,还没成为萧王妃,已经像那云少渊一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若不收拾一番,以后还得了?
想到自己周全筹谋,纡尊降贵请武家母女进宫来,又作陪了两个时辰,用尽了猛力一拳打在了铁板上,损了自己的威严不说,还叫武家母女看了一场笑话。
“娘娘,”武夫人见贵妃脸上有难堪之色,遂上前想安抚几句,“来日方长,等浅浅进了王府……”
魏贵妃断了她的话,淡淡地道:“用膳吧!”
她一个字都不想再提此事。
武浅浅跟随进去,淡淡地说:“看来,殿下对她很是在意。”
“胡说什么?殿下怎么会在意她?”武夫人横了她一眼,“不过是北州来的孤女,家族没落,你道还是昔日的大将军之女吗?”
武浅浅乖张一笑,“母亲,这才好玩,若殿下对她不在意,拿她当个玩物都不如的话,我怎么糟践她,也不过是捏一只蚂蚁般简单,毫无快意,但若她仗着有殿下的喜欢孤傲自矜,我捏着她玩才过瘾啊,我最喜欢便是打这种自以为是,认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鸡。”
武浅浅这话,驱散了一些魏贵妃心头的不快,确实如她所言,在毫无依仗之下,如何糟践她也总没快意,最好是她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时,狠狠地把她踩在脚下,这才好玩。
她在蜀王府一年,卑微得如地上的烂泥,风儿令府中的人糟践她,她一概逆来顺受,一下下的打在棉花上有什么意思呢?
她含笑去牵着武浅浅的手,“她北州来的,不懂规矩,往后进了门,她若仗着主母的身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