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去找敏先生商量,是否可以把冷霜霜入罪。
敏先生想了一下,道:“可以是可以,但费点事,姑娘为何坚持?”
锦书道:“求一个真相,也求问心无愧。”
敏先生一般听了这样的话,都不会再追问,只做出保证,“包我身上。”
谈雪虽定了罪,但还没处斩,一切还有转机。
他当即叫紫衣去找明雨,明雨一直想都想救谈雪的,如果她能劝说谈雪改口供,谈雪就能免死罪。
因为她不是主谋。
紫衣去了一趟铸剑庄把明雨带回,安排她去大牢里见谈雪。
明雨第一次没能说服谈雪,紫衣便把她先安置在萧王府。
第二天,她再过去带谈雪的时候,被紫菱叫住一旁说话了。
紫菱一开口就叹息,“我都知道明雨回来的事了,是蓝寂告诉我的,这件事情我觉得姑娘做得有些过了,你回头劝劝姑娘。”
“过了?怎么过了?”紫衣不解地看着她,不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敏先生之前说过,有些事情可以适当让她知道。
说这个叫养狼计划。
紫菱道:“当然过了啊,那冷霜霜虽说罪无可赦,但她也被毁容,更被断了双腿,往后嫁人不行,只能凄惨过一辈子,已经为她所作的事情付出过代价了,姑娘不依不挠的,岂不是失了德行?”
紫衣不善辩道理,但是姐姐这话听得她眉头都皱起来了。
“而且,”紫菱继续说,“姑娘没有因她的诬陷而有任何的损伤,蜀王妃的脸也好了,伤也没事了,孩子也平安降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跟兰宁侯府撕破脸,有什么必要的?这不是为王府招麻烦吗?姑娘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也不知道劝着点吗?”
紫衣这会儿听出逻辑来了,“不对啊,如果没有姑娘的话,蜀王妃死了啊,那孩子也活不成了,如果不是姑娘自己争气,在蜀王府也被杀死了啊,之后他们家还一直想冤枉姑娘呢,叫蜀王妃指证姑娘,为何怕跟他们撕破脸的?殿下也不怕这些麻烦。”
紫菱生气地道:“殿下说了不怕麻烦吗?就算他说了,也因为爱重姑娘,这是不理智的,敏先生也跟着疯闹,兰宁侯府背后是谁?魏贵妃啊,魏贵妃背后是谁?陛下啊,犯得着吗?就为了姑娘的要争口气,把王府送到这样危险的境地,她就不配当这个萧王妃。”
原先紫衣其实也不大理解为什么姑娘还要把冷霜霜入罪,觉得杀了冷霜霜也没多大功夫。
但是,听了姐姐这番话,她坚决赞成姑娘的话。
因为,真相没有大白于天下,就总有太多的人像姐姐这样想。
认为姑娘遭受的那点冤屈,不过是谈雪与歹人谋事,殃及池鱼。
认为姑娘是那条倒霉的鱼。
但事实就不是这样,冷霜霜是恶意陷害姑娘的。
姑娘不是被牵连,她就是被陷害的。
冷霜霜的目的很明确,一个是蜀王妃,一个就是姑娘。
既然蓄意伤害的意图那么明确,凭什么要放过?
她淡淡地道:“这是国公府的事,姐姐不是国公府的人,不要过问的好,告辞。”
说完,她转身就走。
紫菱一个箭步上去,拉住她的肩膀,“紫衣,你现在是什么态度?纵然我不是紫卫队的指挥使,我也是你的姐姐,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合适吗?”
“还有他们,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撒了点无伤大雅的谎吗?可我那时候确觉得殿下对我有意,就算我有错,也是我误会了而已,你们现在一个个拿我当外人,我很伤心。”
紫衣挣脱她的手,道:“如果真拿你当外人,你连这件事情都不会知道。”
紫菱崩溃地道:“那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们这个态度快把我弄疯了,是不是殿下他们误会了什么?”
紫衣看她这样,到底是姐妹一场,也是不忍,“我不知道,但姐姐如果有做错过事情,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紫菱恼怒地道:“我没做错什么。”
“那就行啊。”紫衣转身大步离去,不能再说下去,她怕自己说错了话。
但她不放心,还是去找一趟敏先生。
敏先生在账房里头,算一下过年花了多少银子,听了紫衣的话,他笑着道:“她急了就行,你别管她。”
“但您晾着她是为什么啊?她如果真犯错了,不能说吗?”
敏先生把双手搁在算盘上,望着她,“紫衣啊,你姐姐回府这么久,一直都很安分,也没找外援,证明什么?”
紫衣摇头,“不知道。”
“证明她此番回来的目的,不是咱们萧王府的任何一个人,那会是谁呢?”
紫衣道:“是姑娘?”
敏先生点点头,“没错,是姑娘,但是她又不吵着闹着要去国公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