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看完世子,便先同王妃回了屋中去,没有马上去见锦书和少渊,更没去见自己的小儿子。
进了房中,他们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无人监听,他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摄政王妃坐在他的身旁,担心地问道:“都解决了么?”
锦书跟她说过,但没亲耳听到他说,总归不放心的。
“有人帮忙,解决了。”他想起方才说话的那个大夫,“应该是萧王帮忙的。”
摄政王妃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了一句,“陆大人他们都没起疑吧?”
“没机会,那对母子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来不及起疑。”
王妃才真正放心,秀眉渐渐地舒开,一路来,最是担心这一茬事的,在徽国的时候他们就先放了风声,说你是燕国人,料想到了京城,势必会用这连环计来伤你的。
摄政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在,没事了。”
摄政王妃叹气,“这或许不是什么多高深的谋算,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与父亲私下那一次见面,被人拿了个正着,虽说解释了过去,父亲也没被他们抓到,可父亲燕国人的身份被发现了。”
摄政王道:“好在,他们没发现父亲是燕国的大将军。”
说起父亲,他眼底有沉沉的悲伤,在妻子的面前他没有隐藏起来。
“对了,问到什么了吗?”摄政王侧头去问她。
摄政王妃摇摇头,“没,我和锦书私下说话的机会也比较少,就是那日在魏国公府事情发生之后,锦书来找我,叫我放心。”
“那她没说别的?没问别的?”
“没怎么正式问过,我那日还特意握住她的手,跟她说等协议定下之后,你会把一切都告知她的,结果她也没问下去,更没说什么。”
摄政王皱起眉头,“那日,我叫了她小书,也算是相认了,她竟没跟你打听啊?”
“没打听,所以我也无从打听她的事。”
摄政王有些挫败,本以为那日算是相认了,起码能让她放下心防,让王妃与她谈一谈,能知晓一些信息。
结果,她竟是一句都没说过。
摄政王妃道:“夫君,其实你不需要再怀疑,不管她是哪个,都肯定是你的妹妹,我感觉到那份来自亲情的善意,这是伪装不来的。”
摄政王川字纹很深,与额头的疤痕形成了一个十字架,道:“我也这么想过,但是疑惑未解,父亲来徽国的时候,说过小书的事情,性情如何,婚配了谁,读过什么书,最爱什么东西,她没有学过医术,所以眼前这位,和小书对不上,却偏又是小书的身份。”
“至于另外两个妹妹,她们或许是有机会懂得医术的,但她们不该在这里出现,且我问她是否有妹妹,她说没有。”
摄政王妃想了想,“夫君,你为何不问问她是否有姐姐呢?或许来的就是二妹,不是大妹呢?”
“二妹……”摄政王想起了父亲的形容,天真烂漫,毫无心机,“不会是二妹。”
听他如此肯定,摄政王妃觉得这么猜下去或者试探下去也不是办法,道:“要不直接开门见山问吧。”
摄政王无奈地道:“雅君,这样的事怎么问?说出来都觉得荒诞,其实开始我根本不信父亲说的话,是到这里见了书儿,觉得她不是父亲所形容的那样,而且,也寻不着她儿时的痕迹……不是说她长得不相似了,是整个感觉,就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我一开始觉得是我久没见她,毕竟我出征的时候她才八岁,女孩子长大了性情改变也是有可能的,可那个不一样的感觉加上她精通医术,崧然的病在徽国,太医都说没有希望的,但她治好了。”
摄政王自己说着说着,都很乱,总觉得妹妹的身份像一团乱麻,他想捋个头出来慢慢地顺,却发现不管从哪个头开始想,都想不通。
她是小书的话,那么她不会懂得医术,也不是这个性子。
她是大妹,那大妹不会在这里,大妹是和二妹在一起的,就算她在这里,为何却顶替了书儿的身份?那书儿呢?
“你别急,慢慢想,”摄政王妃见他又露出这样烦恼纠结的神情,便安慰起来,“对了,大妹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当着书儿的面叫一下她的名字。”
摄政王无奈地道:“父亲正要说就被人发现,他只能仓促逃去。”
想起那竟是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他眼底凝满了悲痛,“他逃去之后,我本以为父子能有再相见之日,殊不知,那一别竟是永远了,也再没有机会问大妹二妹的事。”
泪水并未敢流淌出来,习惯性的抑制让他迅速就把眼泪逼了回去。
有些事情是不敢想,也不敢听,受不住。
他收拾心情,面容恢复如常,“不管如何,回去之前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的。”
“是的,弄清楚一些,咱们把若北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