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少渊也希望被心疼的,媳妇的一句话,让他觉得暖意满满,便问敏先生,“科考舞弊一案,调查得怎么样了?”
“一直都是暗中调查的,好在也不难。”敏先生从书架里取下一叠宗卷,“那些所谓的证据,影子卫已经从紫金卫那边拿出来了,可以说,这些证据不堪一击,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指向认定费大人就是主谋,只能说,费大人有御下不严的嫌疑。”
郭先生补充,“至于舞弊是真正发生的,确实也是泄露了试题,但是,试题被泄露之后,也很快被发现,随即就换了,而涉案的几个官员,是有贪腐,但不是在景昌三年的考场贪腐,而是别的地方,被魏国公拿住了,贪腐金额很大,可以问斩,魏国公给了承诺,只要他们指证费大人,死罪可免。”
少渊没有觉得很意外,他猜测也是这样。
“那么,泄露试题的人是谁?”
“巧了,正是咱们陛下呢,正确说来,是魏国公为了提拔几个世家子弟,从陛下那边得到了试题,泄露了出去,至于为什么后来费大人换了试题呢?就正正因为其中一名世家子弟嘴巴不严,在外头胡诌,说自己一定榜上有名,因为他拿到了试题。”
郭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殿下原先不是叫我们先去跟费大人了解清楚吗?费大人被抓捕之前,早就告诉我们有试题泄露的事,当时他调查过后,无法查明是从哪里走漏的试题,为谨慎起见,便用了后备的试题。”
敏先生接着说:“从金岩侯府那边所了解到的,与咱们查的基本对得上,翻案不难,只等今晚陛下去请安,便会下旨翻案,咱们就可以把证据全部交出去了。”
锦书还想着宁王妃的事,回过神来听到敏先生说下旨翻案,便下意识问道:“陛下怎么会主动下旨翻案?”
“会的。”三人都很笃定地说。
锦书望着他们一脸的坚定,笑道:“好吧!”
申时,少渊和锦书便出发去畅庆园,这一次两人快马加鞭前往,没有掩藏行踪。
他们去畅庆园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宫中。
“他们夫妇两人骑马去?”景昌帝听了禀报,坐不住了。
“回陛下,确实两人都是骑马,没有乘坐马车。”
杜公公急忙道:“陛下,看来畅庆园确实有急事了,否则萧王妃怎么会不顾身份地骑马前往呢?”
景昌帝心头一沉,想起了吴文政的话,如果去晚了,不知道会有多少道遗旨,到时候可就难办事。
他本想等到傍晚才去,不知道为何,要对抗父权,他总要借夜色掩盖着心头的慌乱。
如今顾不得了,他当即吩咐,“备下车鸾,传旨陈伯清,紫金卫与禁军一同开路,请上太后,一同前往畅庆园给太上皇请安。”
太后不想去,派杜公公去请了两回,她都不去。
景昌帝对母后真是恨铁不成钢,她真是怕太上皇怕得要死。
“去凤仪宫找皇后,让她马上准备,与朕一同前往畅庆园给太上皇请安!”
杜公公领命,急忙转身要跑去。
“慢着!”景昌帝喝住,脸色阴郁,“告诉她,不管她是病了残了,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不得抗旨。”
“是!”杜公公神色一整,急忙告退跑去。
景昌帝知道皇后聪明,前往畅庆园有什么风险,她肯定清楚,这个女人,心里头可都明白着呢。
但皇后没找任何借口,杜公公回来禀报,说皇后已经在飞快更衣梳妆。
“她没问?就欣然前往了?”景昌帝有些愕然。
“回陛下,娘娘没问,一听说是陛下的旨意,她当即叫人更衣了。”
景昌帝想起她近段日子似乎真消停了许多,消停到近乎没有存在感,只听说她每日都去给母后请安,陪母后说说话。
她若能改过,也是好事。
帝后已经许久没试过一同出行了。
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紫金卫,禁军,御前侍卫,内阁要员,史官,皇室录事,宗人府三位亲王,翁宝和杜太监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前往畅庆园。
皇帝去畅庆园给太上皇请安,就算没有旨意,也不是什么大罪,甚至连不孝都说不上。
相反,还可以说是因为孝顺,担心太上皇的龙体,才无召前往。
是这么回事的。
前提是没有带这么多人进畅庆园,只有他与皇后进去,谁都说不了他的。
但他敢么?他不敢只带着皇后进畅庆园,因为一旦太上皇驾崩了,他就很有可能被云少渊控制在畅庆园里。
一路上,景昌帝心里莫名紧张,他与皇后说话,皇后态度亲厚,有问必答,多少缓解了他的紧张感。
看到皇后端庄的坐姿,他伸手过去,想要握住她的手。
皇后在他伸过来的前一刻,抬手去压了压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