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一直想去看一下阿红,所以晚上少渊回来之前,锦书便带着她过去一趟。
辛夷刚撤了检查的仪器,红狼正在给她喂汤药,这些汤药是居大夫开的,可以清心去浊气。
居大夫说喝两天这种汤药,再喝补中益气的药,将养些日子就会好。
她现在说话不是很利索,红郎会一直教她,调整她的发音。
阿红初初醒来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是她的记忆有一定程度的受损。
她是大脑损伤才导致植物人状态,虽然很多时候人是醒着的,但却不是真的清醒,是无意识的肢体反应。
苏醒之后,她记得护送贵太妃遇袭一事,也记得红狼。
但是,除此之外,她记不起其他的事情,府中的人也记不住,连殿下都忘记了。
红狼曾笑说,在阿红心里殿下一定不重要。
红狼说着说着就落了眼泪,因为她知道阿红以前很在乎紫卫队的人,但现在她现在只记得和她一同遇袭的那几个人。
其实这样也好的,因为她当年紫卫队的战友,很多都死在战场上了,与她一同遇袭的,也只有紫菱和她还活着。
经过两三天对神经的治疗,她慢慢地恢复了部分记忆,开始慢慢跟红狼说府中的人,说殿下,说敏先生,说那些死去的人,她始终不信她们已经死了。
她有记忆很多是错乱的,她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对不上。
她说护送贵太妃回坐仙台是前几天发生的事,说起那天的事,她恨得眼睛都几乎滴血,情绪十分激动,昏厥过一次。
这也是锦书为什么要缓几日才让她去见紫菱。
锦书带着紫衣去见她,她还侧着脑袋好一会儿才认出紫衣来。
她拉着紫衣的手,望了好久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听说你现在也加入紫卫队了,是紫卫队的指挥使,你真了不起。”
紫衣蹲下来,轻轻地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阿红拍着她的后背,笑着,又拍着,眼眶也禁不住红了。
紫衣还没加入紫卫队的时候就认识阿红了,因为那个时候紫菱有带着她过来。
她记忆中的阿红姐姐,是最温柔的,每一次来都会给她拿好多好吃的东西。
但是,她被紫菱害得好惨啊。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原谅她的。
阿红拍拍她,“别哭,傻姑娘。”
紫衣哭得更难受了,阿红姐姐还像以前那样的温柔,并没有因为被紫菱所害,而记恨她这个当妹妹的。
锦书与辛夷先出去,让她们说说话。
到门口见红狼杵在她们面前,便叫了他一同出去。
红狼有些不放心,叮嘱着紫衣别乱说话,怕刺激了阿红。
紫衣也没有跟阿红说什么,只是一直握住她的手,或是有千言万语的,可到了唇边,却不能成言。
最后还是阿红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道:“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替她来道歉。”
紫衣擦去眼泪,“我……我就是想来道歉的,虽然知道不能代替她道歉,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我想她应该不会道歉,我便代她道歉,阿红姐姐,对不起。”
“和你没有关系,我们紫卫队的人,恩怨分明。”阿红眸色悲沉,她虽然记忆有些错乱,但是现在已经认得大部分的人,也知道了很多人死了。
她想起那些人,心里就痛得直哆嗦,是时候要有个了断了。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济,所以很乖巧地配合辛夷和居大夫的治疗。
郭先生和敏先生两人则连夜去审紫菱,一同去的,还有红狼青鞘紫衣蓝寂这四位指挥使。
到了南府大牢,阿吝出来道:“自从关押在此,便疯疯癫癫,一会儿说见了鬼,一会儿说被妖怪附身。”
敏先生冷冷地道:“装疯卖傻,企图逃脱罪责而已。”
郭先生问阿吝,“陈光招了多少?”
阿吝脸上的疤痕有些狰狞,“招得差不多了,这小子享福惯了,受不住刑,能吐的基本都吐了,连魏国公也叫他卖了。”
“整理一下,回头交给我。”郭先生道。
“是!”阿吝送着他们往里头进,大牢有人看守,守卫森严,轻易是进不得的。
紫菱被关押在陈光的旁边,审讯用刑的时候,也是让紫菱看着的。
陈光所招认的部分,也有与紫菱相关的。
招认到这个部分,她就破口大骂,说陈光污蔑了她,冤枉了她,企图拿她来脱罪。
之后,她就一直疯疯癫癫的,一会儿撞墙,一会儿掰着铁栅栏,发出各种怪笑。
看到两位先生来,她也侧着头笑,口水从嘴角流出,一副痴呆发傻的样子。
片刻,发出嘿嘿嘿的阴笑,指着郭先生的身后,“你看,你身后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