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听了魏荀媛这么说,将信将疑,“但是,这只是普通方子,神方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锦书失笑,“哪里有什么神方啊?别信江湖郎中的话,治病只有对症下药,没有通用神方。”
杨盈喃喃地道:“没有啊?那头痛没有,若是妇人气血两亏,也不能随便拿个方子去吃么?”
“不能,便是调理身体也要把脉看体质呢,有病就更不能随便吃方子了。”
杨盈眼底充满了遗憾,“那……就没有办法了?”
锦书没说话,有办法啊,你把病人带过来不就有办法了吗?
当然,她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魏荀媛提了一句,“你可以把你母亲带来萧王府啊。”
杨盈飞快地看了锦书一眼,有些为难,“这……”
她登门求方子已经很冒险,哪里敢带母亲来?而且,母亲也不会来。
她都说了,宁死不来。
母亲不来,也更不可能带姨娘来,姨娘从来都是听母亲的话。
“或许,回头再看看别的大夫。”杨盈只能这样说了。
魏荀媛没再提,锦书也懒得找话题,眼色给到魏荀媛,魏荀媛便笑着道:“叨扰您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杨盈还不想走,想多问点医术上的东西,但是魏荀媛扯着她的袖子,她只得也跟着站起来。
临儿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听她们说要走,便捧着回礼出来,笑盈盈地说:“难得两位夫人来一趟,这是我长姐的一点小心意,还望两位夫人不要嫌弃。”
回礼是两个锦盒,和杨盈送来的价值是相当的。
但杨盈以为只是一点小回礼,便也收下了。
待上了马车之后打开锦盒,看到竟然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簪子,顿时明白过来,“她这是等于没收我的礼呢。”
魏荀媛笑着道:“她还亏了呢,瞧,我也有一支。”
杨盈叹气,“这位萧王妃也是没话说了,没图咱们的礼,公爹出事那会儿,咱们往多少人家送过礼,一点声响都没有。”
“人家那家业,能图咱们的礼?”魏荀媛失笑道。
自然是没提那观音的事,免得回头又被婆母惦记起来。
她们走后,锦书刚要回屋去补眠,便听到门房说上官夫人亲自来到了府门口,说是要求见王妃。
“上官夫人?是兵部尚书的夫人吗?”锦书问道。
“回王妃的话,是的。”
紫衣上前对锦衣道:“拜帖没先送来,人直接来了,看来事情还比较要紧。”
锦书想起敏先生曾说上官岚的父亲病重,如今她夫人直接登门求见,应该是求医来了。
既是求医,锦书自然不会耽误,道:“请进来!”
茶盏换了下去,再呈上新茶,片刻,便见一名妇人带着侍女脚步着急地来到。
上官夫人比较丰腴,发鬓有些微乱,衣裳瞧着也有些脏了,一身的草药气味,想来是在公爹床前侍疾,情况紧急了,来不及沐浴更衣。
她依礼见过锦书,纵然心头焦灼,但行动举止也很得体。
“上官夫人,请坐!”锦书微笑说。
上官夫人却摇头,上前几步,直接跪在了锦书的面前。
锦书忙道:“夫人这是做什么?不至于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
上官夫人抬头,眼底便染了泪水,哽咽道:“王妃,恕我来得冒昧,也请恕我失礼,实在是事态紧急,不得不这般失礼乱闯,请王妃移步去寒舍,救救我公爹啊。”
锦书方才与杨盈绕了半天,如今倒是欣赏上官夫人的爽快,当即吩咐,“紫衣,把辛夷叫上,马车备下,我们立刻出发。”
上官夫人愣了一愣,本以为是要再求一会儿,或者说许下什么承诺,来时夫君便说,若萧王府有什么要求,尽管答应的。
没想她一句没提,直接便说立刻去。
“上官夫人,愣什么呢?”紫衣伸手拉了她一把,“快些走吧,莫要耽误了病情。”
上官夫人泪水直流,“是,是,王妃仁德,叫人羞愧啊。”
她这话说得没来由,但是大家心里头都明白,前来求医定是上官岚叫的,也必定有承诺愿意开出条件。
辛夷收拾好药箱,基础和急救用药都放在里头,终于,她可以继续做本职工作了。
马车来到尚书府,由上官夫人带着急匆匆地往老爷子居住的平安苑走去。
几乎整个府邸的人都到了平安居,老爷子的子子孙孙,连嫁出去的女儿和孙女都回来了,整个院落挤得是水泄不通。
上官岚几兄弟和嫡长孙们都在床边,防着老爷子一个呼吸不上来,床板也有子孙送终。
压抑的哭声偶尔传出,每个人脸上都是极尽哀痛的,这位老家长,曾带领着上官家族在京城这块地方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