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儿子是被云少渊教唆,变成一个傻子,这样下去迟早要没命的。
翌日一早,她传旨到蜀王府,请那位方先生进宫觐见。
方先生才到蜀王府没几天,确也是郭先生举荐进府的,郭先生也没别的想法,只是让方先生劝阻他的一些冒进或者偏激的想法与行径。
至于说辅助成就大业,这是不可能的。
郭先生也不是好心,只是到底蜀王是他辅助过的,蜀王妃人好,孩子也可爱,总不能让蜀王把好好的一个家给闹散了吧。
最重要的,别添乱,云靳风疯起来不是人。
他不是多有杀伤力,可他有本事让场面变得很难堪,以一己之力,把很多人同化成疯子。
魏荀媛的丈夫孙启静就深受其害,如今孙启静连蜀王府的门都不敢进。
方先生进宫去之前,还特意到了萧王府去找郭先生。
郭先生一脸怒气地对他说:“你先等一下,我去处理点事情,稍等。”
这怒气把方先生吓着了,还以为是冲他的,一时忐忑不安起来。
郭先生大步便出去了,那温福林越来越过分,一把年纪了,臭不要脸,竟然要周元陪他睡觉。
也不看看自己那东西还管不管用,即便管用,萧王府的侍女也不是用来给他糟蹋的。
有吃的,有喝的,要新衣裳有新衣裳,要鞋子有鞋子,要看书,搬了百八十本过去给他,要写字作画,笔墨纸砚都是极好的,这般供着他,他就得寸进尺了。
周元气得斥他老色胚,便转身出去告诉了郭先生。
那温福林却还发了火,说萧王府的奴才们不尊重他,拿他当乞丐打发,要萧王府的主子出来给他一个交代。
郭先生直奔过去,进门就看到温福林恼羞成怒地发脾气骂着,“也是见我落魄,才这般轻视我,萧王府也是那般啊,见高拜,见低踩,落魄了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来踩一脚吗?”
郭先生进去也不生气,只把屋中伺候的侍女全部都请出去,坐下来对着温福林,还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老大人气什么呢?萧王府如何的见高拜,见低踩啊?”
“我问你!”温福林也一点都不客气,一张老脸满是愤怒,“你们萧王府请我来此,萧王不曾露过面,你们有求于我,还摆这么高的姿态,我甘心助你们吗?凡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萧王府不会不懂吧?”
郭先生说:“老大人到萧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吧?除了殿下没来,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下人招待不周吗?吃喝上可都周到啊?”
温福林哼了一声,“吃喝上确实没短过我的,可今日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周元是吧?我不过是牵了一下她的手,就跟我冒犯了她似的,你们萧王府是给我吃喝没错的,但我也不单单只要这些,府中难道就没有伺候人的丫鬟与美姬吗?”
许多皇室亲贵,都会养着一些美姬,用来招待宾客,像原先宁王府汉王府也是如此,豢养着十几二十人,待客人喝得七八分醉,动了心思,便直接可带回房中伺候。
郭先生都笑了,“老大人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都这会儿了,还想着有美姬伺候。”
温福林冷冷地说:“食色性也,郭先生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是风一流,我总不信郭先生屋中没人磨墨,没有红袖添香。”
郭先生总是爱讲道理的,但是今天想动手,牙齿都咬碎了,“我双手没断,可以自己磨墨,纵然自己不磨,也有小厮书童,至于红袖添香,添的什么香啊?女儿香?”
温福林一张老脸并不臊,甚至觉得理所当然,“郭先生是真清高,还是假清高?如果是真清高,温某人佩服,若是假清高,显然你在王府也当不得事,就换个能做主的人来,想从我嘴里查出当年的事,总得让我满意。”
郭先生问道:“老大人要怎么才能满意?”
魏福林半阖眸子,抿直唇角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留两个人在屋中陪夜,伺候得我满意,要我说什么都可以,有些事情说出来是要命的,总不能让我为你们萧王府陪一条命而什么都得不到。”
郭先生点点头,“老大人说这话也合理,人这一辈子嘛,不讲良心就只能讲利益了,良心,老大人是没有的,利益萧王府给得起,但不想给你。”
温福林阴沉一笑,“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既想要我的命,又不愿意给好处,萧王府竟是这么霸道的地方?”
“好吃好喝供着,锦衣绸缎穿着,仆人如云伺候着,还想要怎么样?真当以为当年的案子非你不可吗?没你,一样告得进,殿下是看在温素山的面子上,给你首告的机会,首告有功,可免你死罪,这是殿下开恩才有的机会。”
“哈哈哈哈!”温福林狂笑起来,“笑话,滑天下之大稽,实在不要脸,拿我的命去做首告,还说是给我好处和机会,你们啊也别看在谁的面子上了,既然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那就把我送回望州去吧。”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