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贴着他的肩膀,还不忘用披风把怀中的孩子捂紧一些,“不用记挂我们母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信儿。”
“嗯,知道了。”少渊放开她,眸光里的不舍怎么都褪不去。
郭先生凑过来,想多看世子一眼,但是殿下挡着,他只能用屁股把殿下稍稍推开一点点,认认真真地看了世子那嫩嫩的面容一眼,唉呀,真不舍啊。
敏先生没走的,他站出来指挥着,“趁着天晴,快些出发赶路吧,别磨磨蹭蹭了。”
少渊再看了锦书一眼,又看了看站在锦书身边的顽固一眼,再不舍,也只能转身上马了。
大队伍出发,少渊一直回头望,直到拐了出去,再也瞧不见,他心头顿觉得空荡荡的。
但是,随即扬鞭策马,尽快出城,赶路要紧。
少渊只带走了部分的影子卫,暗疾还留在京城中。
跟着去的影子卫,大概会成为传信的信鸽,禀报给王妃听他们这一路的情况。
锦书也看着他们,直到看不见了,才想转身回屋,殊不知一转头,就看到隔壁府邸门口站着云靳风。
两人对视了一眼,锦书面无表情,云靳风却猛地跑回了自己的府邸。
敏先生随着锦书回去,淡淡地道:“晦气。”
整个萧王府对云靳风都没有好感,给他好脸色是不可能的,见着了还要说一句晦气。
倒是云靳风回了府邸之后,在书房里呆坐了许久,直到下人通知传膳,他忽然想去跟王妃吃顿午膳。
这一年多来,他们偶尔会同坐用膳,但多半是各吃各的。
冷箐箐没怎么搭理他的,但是也没有很冷慢,他来就来,不来也不会特意派人去请。
反正两人就是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没了魏贵妃,没了父皇,没了魏家,他现在谁都靠不上,早就没了那份骄矜气,实则怂得很,谁都不敢得罪了。
说白了,以前就是狗仗人势养出来的嚣张威风,没了依仗,你让他吠叫,他自己都犯怵。
午膳两人一同吃的,小世子睡了午觉,他一般是早起,然后吃得也早些,吃完玩一会儿便睡午觉。
以前两人同桌吃饭,是零交流的,但今天云靳风吃着吃着,便说了一句,“他真去了戍边。”
冷箐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今日隔壁府邸这么大的动静,冷箐箐自然知道,但是她没出去相送,因为知道婶婶没去,往后还可以过去串门子的。
她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一般,如果她没什么兴趣与他交流,他也不会再说,但是今天他竟然直接放下筷子,“你觉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冷箐箐抬起眸子,“嗯?”
“这皇位!”云靳风冷笑一声,“他就真的这么拱手送给老四了?谁都不信吧?还特意跑到边城去吃苦,不就是为了立点民望吗?”
冷箐箐顿时没了胃口。
往日或许不搭话直接就走了,但是,今天她忽然想跟他辩一辩,“以皇叔如今,还需要立什么民望?你说说看。”
云靳风撇了撇嘴,“他不可能被立为皇储,所以假意把老四扶上皇位,再让丞相和江先生给老四出点主意,让他做几回昏君,他便可以杀回来,夺了帝位,那时候他民望有了,老四又做了那般昏庸的君主,天下百姓自然盼着清明盛世,巴不得他回来登基当皇帝呢,谁还会说他篡位?”
冷箐箐呵了一声,“你为什么总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
云靳风说:“他把落锦书和儿子都留在了京城,可见他不是真心去戍边,就是去吃吃苦立点民望,他若真有戍边的决心,为什么不是举家迁去?”
冷箐箐反驳说:“他举家去了,你也会说他带着妻儿受苦去立民望,你看他不顺眼,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做什么都是有阴谋的,这么多人都敬服他,唯有你说他的不好,这到底是他的错,还是你的错?”
冷箐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数落得他恼羞成怒。
他把筷子一甩,“本王看你就是被他们给哄骗了,又或者说,在你心里,他们说的一句话都要比本王说千句有用。”
“那当然!”冷箐箐冷冷一笑,“如果不是锦书救我,我和儿子一尸两命,早没了,而你在我遭难的时候,甚至还叫冷霜霜去别院里害我,我不信救我的人,难道我信害我的人吗?”
这话没办法说下去,云靳风冷冷起身,“等着吧,他很快就会回来的,等他回来,定然是要夺了帝位,本王跟你打个赌,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你给本王认个错。”
“如果他没有这么做呢?”
“我给你认错,我还给他磕头认错!”云靳风一甩袖子,大步出去。
“有毛病!”冷箐箐在他走了之后,反而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我也是有毛病的,跟他说这个做什么?自己找难受。”
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