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时从椅子上起来,他拿起放在办公室上的车钥匙便走出办公室。
宋怀时开车回到家里。现在的时间段温婉并不在家。他的儿女也都在学校。
宋怀时走进房间衣柜前,他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后便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澡了。
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宋怀时从卫生间出来,他身穿着灰色简约字母T恤配着垂感直筒长裤。
—
宋怀时开车来到墓园。他抱着一束白色剑兰花来到向榆的墓前。
宋怀时把那一束剑兰花放在地上,看着墓碑上女人微笑的照片。照片已有一些岁月的痕迹。宋怀时抬手摸了摸那张照片,他忽然温和的笑了笑,如同十七八岁一样的宋怀时,宋怀时的声音沙哑:“向榆,好久不见。”
“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我…梦到你了。”
“梦里,你勇敢了一次,你在我的生日那天晚上给我放了第一场烟花,我记得你明明怕点烟花的,但是梦里你还是为我放了一场属于我的烟花。”
“想想……”宋怀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因为那场梦太过于真实。他自己也知道很久没有喊过向榆“想想”了。这个小名是他当时在高中的时候为她专门取的。宋怀时的身体有些颤抖:“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很漂亮,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
他在向榆的坟墓前说了很多,那些被封存已久的记忆刹那间涌上来,他把梦里发生的一切都讲给向榆听了。
这是他第二次来向榆的墓前,第一次来还是在几年前,但是当时的宋怀时没有像今天这样说了很多没头没尾的话。今天却在向榆的墓前呆了半个下午,他把十六七岁的、二十到二十七八岁的事全部说出来了:“向榆,我要走了。”
“以后就不来了。”
—
宋怀时走到墓园外的时候,正碰见刚来的徐宣林。
两人来到墓园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徐宣林没想过宋怀时还会来看向榆,在墓园看见宋怀时的那一刻有些愣神,他开口道:“怎么想到来看她了?”
宋怀时笑了笑:“想到了就来呗。”
徐宣林也笑一声:“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吗?”
宋怀时摇了摇头,没说话。
时间僵硬几分钟,宋怀时看着对面的徐宣林,突然开口:“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徐宣林愣了一下,而后开口:“不娶了,把小幸运好好抚养长大成人就够了。”徐宣林想了想,看着宋怀时:“那你呢?真的打算放下了?”徐宣林抬了抬下巴,看了看宋怀时身后不远处的墓园:“如果真的放下了,那你今天来是因为什么呢?”
宋怀时转头看着旁边的窗户,没有吭声,半袖后,宋怀时的声音传来:“谁知道呢。”
十六七岁的记忆往昔本就不应该再次被打开,有些遗憾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该封存的记忆就让它永远成为“过去”,也应该被永远留在那个故事的开头。
记忆就像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的记忆如同嫩绿叶子早已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余下枯萎的叶脉在目睹着岁月之河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