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臣用袖子扫了扫台阶,一屁股坐在沈鹤云身边,他是当年太上皇托孤的老臣之一。
三朝元老,一人之下。
当年也是他最赞同太后垂帘听政,结果给自己招来了祸端,献上了两位最优秀的儿子。
他无时不在后悔,现在儿子还摘不掉太后男宠的名头。
连媳妇都娶不到。
谁敢把女儿嫁给曾经的罪臣。
除了培养女儿,把她们送入后宫,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这个年纪,不得不为未来打算。
“陛下快到年龄娶妻了,当年太上皇也是这个年纪,有了大殿下。”
“我不觉得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此话怎讲?”
难道还有危险?
“没什么。
想找靠山的话,看看皇兄他们比较合适。”
沈鹤云只是单纯觉得,秋水不会让他好过,说不定死期就快到了。
最近他心里总是扑通乱跳。
感觉有什么将要发生。
“陛下,你是生病了吗?还是……”
一个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太上皇知道吗?他身边的暗卫呢?
老臣满头雾水,却也在考虑鹤云说的话。
除了陛下,还有哪位皇子堪当大任?
大皇子跟着太后完蛋了。
四皇子他长大了几岁,仍然调皮捣蛋,总是逃课出去玩耍,思维跳脱,疏于礼教。
这个年龄,连几个大字都认不得。
坐不住,看不下书。
还指望他看奏折?别做梦了。
“我知道很难让人相信,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直觉也好,运气也罢,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鱼饵,被某条大鱼盯上了。
暗卫他们也察觉到蹊跷,忙得脚不沾地。
只留下一位保护他。
父皇很久没来看他,或许也是在为这事担心。
“老臣没听到什么风声……和其他皇子有关吗?”
刚刚陛下让自己去投靠其他皇子,要是陛下没了,他们都是得利之人。
大皇子被囚禁在宫中,四面楚歌,他有动机。
四皇子那没脑子的样,大概是他的母族在帮他谋划。
“我不知道,德福回来了。”
沈鹤云兴奋地站起来,迎上去接过那些丝线。
管他什么事,做好眼下该做的才是王道。
那可是钓鲸鱼!
虽然不是鱼类,但手感一定绝佳!
老臣忧心忡忡,家也不回了,跟沈鹤云窝在藏书阁里,搓绳子。
金丝三股,编成绳芯。
裹上一层绳皮,麻绳太粗,只用两股就能将金丝盖住,他不得不将麻绳拆成麻线,然后缠绕在金丝外。
不行……
一拉扯麻线就松了。
得像织毛衣似的,彻底罩住里面的金丝。
老臣拉着一头,德福拉另一头,将金丝尽可能拉紧绷。
沈鹤云十指翻飞,勾着四十八股丝线,迅速将八股金线包裹在其中。
按照书上的做法,里面的金线同样需要编过,结实的绳芯,很简单。
就是绳皮的工艺还要复杂些。
“辛苦了。”
扯了小半个时辰,两位老人都撑不住了。
沈鹤云握着得到的绳子,丝线外皮光滑细腻,根本起不到保护里面绳芯的作用。
不要紧。
至少像样了。
到了外面用的都是灵力编织,不用担心材料问题。
据书里说,筑基修为要是能学会,几吨的重量都不用担心绳子会断。
除非被更高修为的灵力切断。
“陛下,这绳子能用吗?”
“不能吧?金线不够柔软,外面包裹的材料也不好。”
那完全是无用功了?
“说起来您的编织手法真好,去绣房学过?”
“绣娘都会编吗?那我明天可要去那里待几天,学门手艺了。”
老臣微微一笑,抻抻酸痛的腰背。
还是回家吧,自己一把年纪了,留下也没什么用。
“霜寒露重,老臣先告辞了。”
“德福,把灯笼点上,送送人家。”老人一个人走夜路太过危险。
寒风萧瑟,秋意肃杀,来势汹汹。
藏书阁大火,陛下驾崩。
太上皇震怒,彻查此事。
“啊!水灵根被烧死也太难受了!”鹤云难得返回了自己的识海,一股脑扎进识海里,享受水一般的滋养。
水灵根身体含水量高,加热后,跟一锅沸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