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被吓到。
而且,有谢无昉在,就算真的遇上什么可怕的极端天气,也没必要太担心。
这可是搭载了神明的飞机。
郁白下意识问身边人:“应该不会出事吧?”
他望过去的时候,却蓦地怔住。
谢无昉正侧眸注视着斜上方的位置,目光极冷,灰蓝湖水仿佛结满了冰,笼罩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冷厉。
“你不会出事。”他说。
闻言,郁白更加惊讶,浅淡的眼瞳里漾开浓浓的错愕。
……什么叫他不会出事?
他顺着谢无昉的目光一道望过去。
机舱斜上方是外壳光洁的行李架。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看上去一切如常。
等等,行李架?
电光火石间,郁白想到了一个可能,急声问:“是因为完蛋吗?”
舷窗外布满了不安的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延展,像一场恐怖的瘟疫。
“是。”谢无昉应声道,“我不能直接阻拦,抱歉。”
郁白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要是相看两相厌的神仙打起了架,地球只会更加倒霉。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郁白一时有些无措,“完蛋是怎么了?把北极的天气变糟了吗?飞机会不会……”
谢无昉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你不希望这个星球出事。”
这不是疑问句。
因为郁白在那个摆着棋桌的时空里,已经认真地告诉过他,这个星球对自己而言的重要性。
所以,更像是说给旁人听的陈述句。
此刻的郁白却无暇分心多想,脱口而出道:“当然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要是飞机上只有他和谢无昉就好了。
可现在不仅有严璟和何西,还有对他们携带的危险行李一无所知的机组成员们。
万一这架飞机真的出了什么事,郁白肯定没办法原谅自己。
“如果早知道完蛋会出这种意外,我一定一个人带它来北极。”
他的话音里染上懊悔。
还有显而易见的,对那个神秘小球的反感和抗拒。
他收回了看着行李架的视线,低声问身边的男人:“你能不能把其他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或者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透明舷窗这一侧的人类倾身过去,目光焦急,写满了担忧。
另一侧的万丈高空中,原本肆无忌惮蔓延的灰色乌云,骤然间像是静止下来,停止了八爪鱼一般的疯狂扩张。
深灰的光芒仿佛在漫漫云层中陷入了挣扎,最终艰难地驯服了极具侵略性的本能。
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大气流,忽然又不明缘由地消散了。
灰蒙蒙的光芒褪去时,隐约落下了几滴委委屈屈的雨。
飞机很快停止了颠簸。
地面塔台里,监测到异常天气后,正在忙碌地联络各架飞机的接线员,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驾驶舱里的飞行员们,望着前方重新澄澈起来的天空,费解之余,打从心底松了口气,拿起直连客舱的对讲机。
“……我们已经平安度过了气流,请不必担心……”
机长的声音夹杂着朦胧电波噪点,回响在整个机舱里,让紧张的乘客们彻底放松下来。
谢无昉的声音则在耳畔淡淡地响起,情绪朦胧而不分明。
“你已经做了。”
这是在回答他那句“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置身于渐渐恢复了平静飞行的机舱里,郁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浅棕的眸子里满是茫然。
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满心焦急地在问谢无昉该怎么办。
以及为此讨厌起了完蛋而已。
一头雾水的人类陷入了深思,再次望向不远处那片看上去毫无异状的行李架。
里面放着严璟的背包,背包里是那个盛有完蛋的小方盒。
不擅长想象的神明忽然问他,如果球
里诞生了真正的生灵。()
……真正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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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这架飞机平安地降落在大陆最北端的机场上。
极昼漫长奇异,蔚蓝天空中漂浮着洁白的航迹云。
寒冷的温度里,一行人穿着毛茸茸的厚实大衣,踏上这片全然陌生的美丽土地。
“又能看到雪啦。”何西早已忘了飞行途中的短暂惊险,满脸都是新奇,“真好。”
“是啊,这里到处白茫茫的,好像仙境。”
胆小鬼严璟仍心有余悸,下飞机时腿都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