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老师不知道死没死,盖聂又不可能跑出来,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嗯”荀蓁点头,缓缓拔出剑,利刃出鞘,其声清脆,如金玉相击,动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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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荀子看着门外的父子,神色颇为复杂,小的没走,又来了大的,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师兄明明对自己亲自挑选的女婿十分满意,却还是会各种看不顺眼。
有间客栈
荀英整理好衣裳,拉来门,走下木梯。
“荀二先生要出去啊!”庖丁看着换了一身衣裳,气质儒雅不少的荀英,问了一句。
“嗯”荀英点头微笑道“丁掌柜可是要去小圣贤庄送饭?”
“唉,用不着我,这不是有石兰嘛!”庖丁指着不远处的少年道。
荀英的视线亦落到了不远处的清秀少年身上,他是学医的,自然看得出这是一个女子,不过他是老江湖了,早就不管这些女扮男装,扮猪吃老虎的破事了,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先生去哪?”庖丁考虑到荀英住的是荀茂的地方,加之某个人还在睡觉,他觉得自己应该多问一句。
“去见一位老朋友”荀英道,语气稀松平常,眼神更是平静。
他本就心思深沉,不想让人知道心思,自然也没人可以看出来。
荀英不欲多说,庖丁就是再好奇也没法问。
这位就算是弃儒从医,也到底是当年从小圣贤庄出来的,尽管张良先生和颜路先生以及荀夫子都有帮助墨家救治蓉姑娘,可荀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不了解的,又岂敢轻易打探?
儒门有八脉,谁知道这位的想法是个什么样子的?
虽说虎父无犬子,可也有好竹出歹笋。
那荀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荀英是个心思深沉,十分记仇,睚眦必报且脾气一般的人,简而言之,他绝对不是一个君子,不过能被他记的仇着实不多,所以他也算不上一个小人。
楚南公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大好,出门就遇见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的人。
“哦,这不是仲华吗?”南公擦了擦其实很明亮的双眼,略略惊讶地说“可是很久不见了呢。”
荀英对南公拱手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道“确实,今日相见乃是有缘,南公可愿随英去坐一坐?”
南公擦了擦并不存在汗,露出笑容点点头说“好啊,有间客栈?”
“去云山馆好了,听说那里有新茶,我请南公品一品。”荀英当然不可能去有间客栈这种墨家据点去商量事的。
桑海高处有云山。
云山馆是处风雅地,南公被荀英掐着胳膊在石阶上缓步而行。
荀英依旧是笑着的,给人一种春风化雨,润泽万物的感觉,和他大夫的身份很般配,可南公知道这绝对不是荀英的真面目,或者说不完全是。
荀夫子的夫人姓陶,他们当年称她为陶夫人,她是位极有才华的女子,人也极好。
陶夫人和荀夫子有四个孩子,长子荀霁,人如其名,光风霁月,朗朗清清,孝父母,爱兄弟,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当年在小圣贤庄也是不逊于伏念的人,可惜英年早逝。
次子便是荀英,按说这名也的确取得没错,荀英却是有才,努力努力奋斗几年也是可以和他哥当年媲美的,可惜因为荀霁病逝的事是弃儒从医。
这算是一件好事,虽然他没能成为一代名臣,只成了山野大夫,可至少不会祸害人了。
幼子荀茂,幼女荀蓁,他还不怎么见过,也不好评价,只是到底昔年失散,说能和他们的兄长并提,他是不怎么信的。
纵然荀英是不祸害人,可这并不代表他的杀伤力就不大了,他要真杀伤力一般般,南公干嘛还作这副模样?
荀英真是无所畏惧啊,南公偏头看了看鬓角华发已生的男子,悠悠叹息一声,想着,也许不是无所畏惧,只是并不畏惧他。
“南公在想什么?”
“这云山馆的风景倒是极好。”南公说,对着大美风景赞叹了声,“桑海是人杰地灵,小圣贤庄亦是英才不断。”
荀英笑笑,没接话,小圣贤庄的确人杰地灵,可这如今与他关系是不大的。
“到了,南公请吧!”荀英停下,松开了手,躬身伸手请南公先行,他的笑意隐隐,不再明显,面容竟有锋芒锐利的意味。
“云山映霞雾,果然好风景。”南公擦擦汗,气喘吁吁地评价道。
荀英眼神淡淡,看不出最初的欣喜,或者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欣喜。
他乡遇故知,本是幸事,然而落到荀蓁和卫庄这,也就那个样子,高兴也就有个能打的人,其他的比如久别重逢心神激荡喜极而泣什么是没有的。
“你倒是真敢来!”卫庄没打赢,心情不是很爽,旧恨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