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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海(2 / 3)

风,今天的天气很好呢。”

我听得出来圆佑学长的笑有多勉强:“高中的时候,我虽然成绩好,但总会和顺荣一起逃课,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坐着,他特别喜欢听我说话,说什么都行。”

“这么想想,他为我做了很多。学中文,学做饭,他明明不能喝酒,回中国的时候还很心甘情愿地被灌白酒,只是为了我身边的亲戚朋友可以认可他,让他们放心地把我交给他。而那些他都做到了,却从我的人生里消失了。”

我发现,我只能通过言语与文字去纪念他。

“小涵,你还记得我原来对你说过什么吗?就在这片海。”

我不记得了。

“当时我说有值得怀念的人是好事,我现在也是一样的想法。”

圆佑学长见起了风,脱下外套给我披上:“顺荣他是英雄,会有很多那场灾难的幸存者记得他,死亡也从来不是生命的终点。”

“说不定哪天,顺荣会成为一只蝴蝶,又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会吗?会的,一定会的。

两天后,我收到了消防队寄来的包裹,里面除了顺荣的一等功奖章,还有平日里消防队的爱用的物品,其中就包括那枚钱包,我打开,同在济州岛拍下的那张照片还在一样的夹层里,只是周边泛黄,被拿出来看了很多次。

我似乎已经不会因为顺荣的牺牲而流泪了,我早已没了哭泣的力气,正如圆佑学长所言,我现在应该做的,是努力生活下去,让顺荣走得安心。

而我依旧没有梦到顺荣,这个臭小子依旧没有来梦里看我。

他真的很小气。

那些遗物里包括那条没能送到他手上的项链,队里写了慰问信,但我没有心思看。

又过了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这次火灾的报道,包括顺荣在内的十五名消防员均牺牲,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顺荣是那些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但无论是新闻报道还是短视频平台的消息,都没有提及顺荣是有未婚妻的。

我抽空回了济州岛一趟,恰时夫胜宽回家度假,我们难得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但却异常沉寂。

“顺荣的事情,我听说了,”夫胜宽小心翼翼地偷看我的神情,“本来你们连相爱都还来不及的......”

最后却也只能将话题落在了造化弄人,老天不公上。

我问起胜宽的新专辑进度,他说因为顺荣出了事,他也停下工作有一段时间了。

似乎全世界都在怀念他。

在顺荣牺牲的第一年,我发现我还是会很想他,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思念便会顺着藤蔓上攀,直至将我快要吞没,那个时候我还在想,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不过这对我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顺荣牺牲的第二年,我和圆佑学长还是会在固定时间去看望顺荣,定期给他换上鲜花,也会去照看顺荣的父母,虽然两位老人家说我不要一辈子都绑在他们家,但我从来不觉得这样是累赘,亦或是什么必须履行的责任。

我愿意这样,愿意替顺荣再做些什么,因为在我心里,我是顺荣的妻子,也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理应做这些事情,顺荣那么孝顺,也一定不愿意看见父母整日沉浸在丧子之痛里。

顺荣牺牲的第三年,我发现我只是偶尔想起他了,我也生病了,对周围的事情提不起兴趣,偶尔会在阳台呆坐一晚,彻夜不眠。

圆佑学长发觉我状态不对,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心里一直压着很多情绪,把自己憋坏了,这句话也让圆佑学长执意带我出去旅游,那段时间,我们逛遍了韩国周边所有景点,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我们又去看了日出,或许我不应该说又。

顺荣牺牲的第四年,圆佑学长走进了我的生活,他或许早就在我的生活里占有一席之地。我们开始像刚认识的普通情侣那样约会,一起逛街购物,去游乐园玩,那段时间大抵是顺荣牺牲以后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但我仍然没有忘记他。

那年发生了一件让我记忆尤其深刻的事情,圆佑他成了高翻院的新院长,也成为姜教授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我对此不知情,在某次下班被姜教授以吃饭的名义单独约出去,原本以为是简单的工作会谈,却未曾想他会给我反复播放内部人员给他的视频,是顺荣在医院接受抢救的片段。

当时我晕过去了,醒来时圆佑守在我身边,眼眶泛红,后来圆佑告诉我,他已经把姜教授送进了监狱,再也不会有人为此折磨我了。

顺荣牺牲的第五年,圆佑向我求婚了。我已经三十岁了,或许也是时候向前走了。

很奇怪,自从顺荣牺牲,我从来没有梦到过顺荣,但在被求婚的那天晚上,我却梦到他了。

顺荣穿着高中时的校服,拿着书走出教室,面色严肃地望着我说:“转学生,要硬气一点,不然别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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