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兮拿起饼。
这饼,是从膳房拿回来,又去炉子上热了一遍,暄软又热气腾腾。
卷上沾上酱汁的肘子肉、炒合菜、京酱肉丝、土豆丝,圆滚滚的一个卷,递给四爷。
四爷,平生,都没吃过这种粗糙且不雅观的东西。
“爷,真的好吃。你尝尝,没外人。”叶宁兮说得超级小声。
仿佛被别人听到,四爷就吃不成了似的。
四爷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确实,真的好吃。
叶宁兮也没一直站着伺候,见四爷吃上,自己坐回去,继续吃刚刚的卷饼。
默默叹气,都凉了。
四爷吃得尽兴,基本上吃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大咧咧的走了。
“姑娘,四爷来是有什么事么?”知秋在旁边陪侍半天,实在看不懂。
岂止是她呢,叶宁兮也不懂啊?
总不能是专门拐进来抢自己卷饼吧?
不得不说,叶宁兮真相了。
四爷当晚,去了武格格屋里。
武格格,是三位格格里,长得最好的。
耿格格房内,见对面熄了灯,芳径默默为耿氏放下围帐。
“格格,别难过。”三位格格,如今,就剩下耿氏了。
要说不失落是假的。
“我没事。日子还长呢,稳稳当当的过下去,就是最好的。”
耿氏自知,论家世比不上钮祜禄格格,论长相,自己比不过武格格。
有今日,算是再正常不过。
自己踏实本分些,总是有机会的。
只是,这武格格的性子,罢了,关上门过日子,不连累到自己就是。
好在,四爷第二日是去了耿格格屋里,耿格格总算也是全了面子。
不然,只怕会被后院说成冯氏之流了。
四爷可顾不上这后院的小心思,康熙爷发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前方军队出征,每天燃烧着的,是大把的真金白银。
四爷在户部,这国库里到底有多少,心里是知道的。
只以为王亲贵族捐些银两,最终再征收几成赋税,不过如是。
可朝堂之上,皇阿玛将一摞弹劾折子,甩到了太子脸上。
这些折子,都是弹劾太子手下贪腐受贿的。
眼下行事,可以说打蛇打七寸了。
“太子!你可有申辩!”
满朝文武,皆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儿臣实属不知,无从申辩。”太子叩首。
这些折子,所指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太子爷都知道。
可这些人从这些事中扮演了什么其他角色,刮了多少油水,太子不知道。
搜集证据之人,必定把线索证据做了完整,自然是无从申辩。
“太子,罚禁足,面壁思过半月,贪墨之人,国之蛀虫,罚诛九族,抄没家产。”
“噶尔丹屡屡藐视大清,藐视君威,来年,朕要御驾亲征。”
这消息,让四爷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大军军饷尚且不到位,皇阿玛御驾亲征,雪上加霜了。
饶是散了朝,依旧是惴惴之气。
太子爷禁足,直郡王出征在外,四爷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径直去了户部,像这样的协商,从大军准备出发时就开始了无数轮。
老生常谈了,没什么有用的建议。
饶是如此,没什么用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已经开始以安抚前线将士为由,筹措善款了。
四爷回了府,连午膳都没用,这会儿都快到晚膳了。
精疲力尽,脑袋疼得要命。
“苏培盛,走,尹月阁。”
苏培盛心想,这叶姑娘也算倒霉,爷在气头上,想起她来了。
“四爷到!”
四爷来的时候,叶宁兮正抱着元宝玩。
元宝听有人来了,往叶宁兮肩膀上爬。
就这么坐在叶宁兮肩膀上,圆墩墩的脸蛋子,乱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进来的四爷。
叶宁兮也不好大范围动作,十分轻微的福身。
“爷吉祥。”
倒是不怕元宝摔下来,元宝的平衡感好着呢。
就是坐在肩膀上,自己随便走动,都不会掉。
叶宁兮是怕元宝那小爪子把自己衣服抓了。
这是云锦,前天小翠姑姑刚做好送过来的,绣房做的就是精致,叶宁兮喜欢得不得了。
万一一爪子下去,这衣服就废了。
只一眼,叶宁兮就发现了,四爷今日心情不好。
“怎的让它坐你肩膀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