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光让知秋和沫夏要收拾到什么时辰。
刚刚被罚,出了帐子的心静主动开口,去帮着收拾。
心澈见了,也不好自己不管,也跟着去了。
“脾气倒是大,来了个什么人,都能叫你搬出去?”四爷拉着叶宁兮,柔声道。
这会儿,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四爷心情好了不少。
“倒也不是因为她,来了人,伺候的就不止我一个了,旁人要侍寝的,我住着不合适啊。”叶宁兮眼神无辜得很。
四爷看着她许久,似是有什么不满,道“旁人侍寝,你让路如此勤快?叶氏,你倒是贤惠。”
叶宁兮心里咯噔了一下,四爷这是怪自己心大了?
贤惠,可不是侍妾该管的事,那是福晋的事。
“爷,您说这话是不要我活了么?”叶宁兮挣扎着甩开四爷的手,站得端正。
“我只是一个侍妾,我哪里有资格贤惠?我是侍妾,来了人,我不让开,难道霸占帐篷不许爷找旁人?我是被送进府里来的,人家是圣上赐的,我哪里敢不让开?”
四爷其实没这个意思,只是看她这么轻松就能给人让位,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
这会子见她这么说,就觉得自己话重了,叶氏这个身份,确实难做。
“好了,爷不是那个意思。”四爷重新伸手,把眼前人揽入怀中。
“爷,我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侍妾,这种事情,我怎么做都是不对。爷要是为了这个为难我,我可真的没法活了。”
说着,叶宁兮一副委屈的样子,往四爷怀里一趴,不说话了。
四爷说实在的,有些心疼。
她这个位置上,确实艰难。只能处处小心,十分谨慎,才能保全性命。
也难怪,自己随意一句话,她就要多想了。
四爷叹口气,拍她后背,“好了好了,别难过,爷没那个意思,爷会护着你。”
她没安全感,自己就再多宠爱些,护着些吧。
今儿自己怎么就说这么重的话了?
四爷这会子平静下来,想明白了,自己是看见她走得果断,觉得她一点也不在意。
换做别的女人,哪怕是演的,也要醋上一阵。
四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最不想听她说的话,就是自己是个侍妾。
这是身份上的禁锢,没法逾越的祖上规矩。饶是自己再宠爱,侍妾也只能是侍妾。
这一刻,四爷抱着叶宁兮,忽然想,要是他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她就不必再做侍妾了。
她可以晋位分,可以自己养着孩子,可以不必再委屈了……
这个念头,把四爷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己,如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可他是皇子,天生的尊贵,孝懿仁皇后养大的皇子,怎么会没有野心?
小时候也幻想过,要是他是太子会如何?只是如今,他幻想的……是皇位。
“你觉得,爷能不能更进一步。”良久,四爷轻声开口。
叶宁兮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四爷指的是什么,虽然说得含蓄,但是,一个皇子,还想如何再进一步?
如此不自信,总不会是贝勒晋升王爷。有了军功,四爷做王爷那是板上钉钉的,不过早晚的事。
四爷问出口就后悔了,这是头脑多不清醒,肖想皇位也就算了,还问叶氏的看法。
“爷,你这么优秀,比谁都不差的。”叶宁兮回答的肯定,假装没听懂四爷问什么。
是呢,自己比大哥、二哥差在哪里了?
想法,一旦生成,就像野草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四爷心中的慷慨激昂,最终都化作夜里的疾风骤雨。
叶宁兮甚至觉得,这四爷,绝对有精神分裂症。白天和夜里,不是一个人格。
四爷夜里,“疯”得可以。
次日一早,还没等四爷睡醒,就听见苏培盛在帐子门口小声喊四爷。
“何事?”四爷见叶宁兮也被喊醒了,直接问,今日原本是不用去皇阿玛跟前的,这才没急着起来。
“爷,那两只鹦鹉飞了,现在在万岁爷的帐子里。”
这话一出口,四爷顿时醒了,怀里的叶宁兮吓得猛地坐了起来。
自从叶宁兮说教鹦鹉说书,把四爷伤口笑裂开后,这鹦鹉就成了叶宁兮的保密项目,四爷再也没见过。
如今,这鹦鹉学了些什么,四爷是一概不知。
“爷,怎么办?”叶宁兮训练这鹦鹉,其实就是想着,等康熙爷哪天心情好,看看四爷要不要给康熙爷送去。
四爷是优秀,可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鸟语逗人一笑,康熙爷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