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弥漫,翻涌的尘土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在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下,地面宛如一块煎得焦黄的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庞大丑陋昆虫的尸体散落在上面,整齐的刀口上还凝固着青绿色的鲜血。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异种浪潮再次呼啸而来,带着腥臭狰狞的味道,宛如绵延不绝的山将他围起,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太阳穴传来刺痛,是精神力使用到达极限的副作用,而异种怎么都杀不完,那怕精神等级为s的他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
苏怿的眼前开始出现大块大块的黑色斑点,他颤抖着双手第三次按下智脑发出求助信号,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
“真该死”
他轻声低喃,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炼就搞得如此狼狈,不,应该说这个试炼在有意针对他,联邦军校不可能让他们去这种埋伏着星际异兽的星球去试炼。
他还是高估自己了,自己在掩护同伴撤退后,独自一人面对异兽浪潮,现在过去许久,还不见同伴带人支援自己,而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他挥手斩落异虫的脑袋,脚下已是虚浮,虫子淌出的涎水将沙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尖锐的耳鸣声令他短暂失聪。
苏怿使劲想睁大眼睛,眼前的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周遭陡然安静下来,他有些分不清是因为失聪的缘故,还是坠入了另一个梦。
沙沙——
耳朵似乎捕捉到细微的声音将他猛然拉入现实,残破的身体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有人踩着沙土一步步朝他走来。
来人的目光肆意地辗转在他身上,给他带来浓重的不安,他极力睁开眼眸,像极了被困在笼中无助的猫儿。
少年生得极为的好看,眉如墨描,挺拔流畅的鼻子下,两片鲜妍宛如渥丹的薄唇此刻宛如枯萎的鲜花,左耳垂上戴着一枚丹色的耳钉,形状是一朵盛开的玫瑰。他的身上沾满了虫子和同类的鲜血,伤口里还有细小的尘土,从里面散发着野玫瑰的香气,勾的人心痒痒的。
刚刚虐杀虫子肆意潇洒的人此刻就如被玩得破旧的玩偶,来人一把将人扯入自己的怀抱,手指一寸寸抚摸上,直到摸上了少年的腺体,百般玩弄,激得怀中人本能的一挣。
那人轻笑,胸腔发出轻微颤动。
“滚开”苏怿嘴里说着恶狠狠的话,但说出的话却小的可怜,极力发动精神力,干枯的精神识海却挤不出一点精神丝。
来人似乎很愉悦,也不计较,抱起少年。穿过黄沙漫漫,他哼着小曲,踏过满是尸体的黄土。
那些丑陋的变异的虫子,狰狞嚎叫着阻拦着来人离开。
那人满是遗憾道:“你们真是太吵了。”
话落,眼前的虫子宛如炸开的球,血雾飘蓬。
变态。
仅凭着微弱的感知,他能察觉面前的男人很强,激起了他的警惕。
他很想骂娘,身为一个日天日地的alpha,他何时这样憋屈过,像一个omega一样任人宰割,但那些微弱的意识最终坚持不住,带着他彻底坠入黑暗。
他的意识似乎脱离了身体,一会儿在荒星和异种搏斗,他操控精神丝,丑陋硕大的脑袋翻滚溅落在脚下;一会儿站在人来人往的陌生街头,场景也从模糊到清晰,让他有种错乱的不真实感。
他抬起头,一块巨大的荧幕在昏沉的梦中闪着微光,上面的文字明明在记忆中没有学过却分外熟悉。
【你原本是属于这里的。】
随之脑中蹦出的这句话,记忆的口子裂开了一条缝,那些东西争先恐后地朝他迎面而来。
他穿书了,苏怿后知后觉。
他穿进了一本星际文中,准确的说是一本星际bl文,他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他那腐得不行的同事极力推荐他去看,说什么他的名字和文中大反派记忆中的白月光名字一模一样。
真tm狗血,活了十九年,自己居然不是原住民。
他到现在现在都能记得同事威胁他说一定要看完,最好全文背诵,而后还神秘兮兮说,要是穿越了,你就完蛋了,毕竟大反派的白月光容貌绝世,爱慕他的人如过江之鲤鱼,却因一次意外,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受损。
“你猜怎么着?”
同事的声音突然变小。
苏怿当时处理着文件,只想敷衍过去,就随嘴问了一句:“怎么着?”
“柔弱漂亮的猛兽失去了攻击的犄角,一朝落入狼群,群狼环伺,那个白月光不断被囚禁,逃跑,抓回,锁在榻上,日日承欢,最终殒命在上面。”
同事的声音似乎还残留在耳边。
让他在梦中竟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他的意识也渐渐苏醒,处于半昏迷状态,大脑异常活跃。他试探地使用精神力,大脑传来针扎一般的感觉,仿佛他从未拥有过精神力。
但身为一名综合素质优加的alpha,苏怿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又想起他的同事给他念的一段话:“他们宠爱他,占有他,终日将苏怿锁在床榻上,那暧昧的红痕遍布身体大大小小的角落,就连最为隐秘的也一并被他们烙下了印子,吃喝拉撒全在这四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