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欧阳澈是她命里的劫。
曾经她觉得能够认识欧阳澈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事,现在她不敢这样想了。
详细的逃跑计划,她不敢明目张胆在枫林苑里大谈特谈。
她检查过会客室,没有窃听器一类的东西,手机她也完全拆开检查过,没有被监听定位,但这不代表他的人不会守在会客室门外偷听。
具体的只能由秦玥他们私下计划好,再找机会转述给她。
她的当务之急,是收集欧阳澈对她不好的证据,以便能顺利离婚。
单单被关禁闭和软禁,就足以离婚了,但她需要证人。
整个枫林苑除了她,都是欧阳澈的人,唯有乔乔和她比较亲。
有了韩崇文的帮助,她认为可以着手拉拢一下乔乔,让乔乔到时出庭为她作证。
他们小声密谋着的时候,欧阳澈接到了陶西的电话。
陶西找到了莫臣的母亲,是在玉城一家高级疗养院里,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开车需要四个小时。
欧阳澈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去一趟。
他让老杨备了车,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立即出发。
下午四点多钟,他抵达目的地。
玉城这边没有全盛集团的业务,欧阳澈对这里其实不太熟。
他在疗养院门外见到陶西和陶东,两人已经通过工作人员见过莫臣的母亲孔徊,只是没有直接交谈。
“总裁,孔女士情绪不是特别稳定,而且她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整张脸几乎毁容。”
陶西在电话里没有详细说这点。
他担心欧阳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到,突然见到面目狰狞的孔女士,会忍不住吐出来。
他当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差点就被恶心吐了。
欧阳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说正事,“与院方联系好了吗?”
“都说好了。”
“现在可以见?”
“可以的。”
欧阳澈返回车内,示意老杨把车开进疗养院。
陶西和陶东随即也上了车,紧跟在后。
不久,由孔徊的主治医师亲自带着欧阳澈进入了一间病房。
是间单人房,空间很大,光线极佳,还带一个可以远眺的私人阳台。
这会,孔徊就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拼接色毯子,由于背对着房间,欧阳澈没想到自己看到女人的脸时,能受到惊吓。
他迈开长腿走了过去,把半开的阳台门推开,几步站到女人面前。
那是一张满目疮痍的面孔,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整张脸可以用烂来形容。
女人的鼻骨因为手术削掉了,整张脸一马平川,一对眼窝,两个鼻孔,两片唇上厚下薄,极不协调。
烧伤后的皮肤泛着近乎血肉一样的颜色,其间还掺杂着几道难看的术后疤痕。
欧阳澈怔了足足一分多钟,心跳才恢复到平稳。
“孔女士,你好。”
他礼貌开口。
女人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视线很快又看向远处。
不知她在看什么,眼神迷离且没有焦距。
欧阳澈怀疑她精神可能不太正常。
他看向跟来的主治医师,不等发问,对方说道:“孔女士不怎么开口说话,她做过几次喉部手术,每次开口说话都很痛。”
“她的精神?”
“时好时坏。”
欧阳澈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示意医师出去,他要单独和孔女士聊聊。
医师很识趣地离开,还顺手把阳台的推拉门拉上。
外面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躺椅上面目全非的女人仿佛不知道冷似的,就那么呆呆坐着,神情恍惚。
欧阳澈在旁静默许久,淡漠道:“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也不看他。
“莫臣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当年我父亲养在外面的情妇。”
听到‘情妇’两个字,孔徊藏在毯子里的手不由握紧。
当年她为情所困,听信了欧阳旭的甜言蜜语,甘愿沦为见不得光的情人,还为了欧阳旭忍受怀胎十月之苦,生下莫臣。
他承诺过一定会和唐静离婚,可她没有等到那一天,等来的是一场人为的大火,她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丢了半条命,身体的极致疼痛已然超过了心里的痛,这样的痛她永生难忘。
她差点被活活烧死,而干这事的人,她后来得到小道消息,说是欧阳旭派人要她性命。
那晚,只有她在宅子里,莫臣被欧阳旭以过生日为由接走。
她想这应该不是误会,欧阳旭带走莫臣,偏偏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除了他还能是谁干的?
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