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宁如谙快要痛死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婆娘疯了吗?竟敢对老祖宗动手,不怕天打雷劈?
想她堂堂一代武学宗师,一招打狗棒法打遍天下无敌手,若不是寄居在这具瘦弱的身子里,又怎会被这个乡野村妇随意拿捏。
宁如谙在心底默默发誓,从今日起,定要好好练武,早日恢复前世的高强武艺。
而为今之计,她也只能泪眼婆娑地求助自己的好大爹:“爹,我疼……”
“夫人,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宁不凡好说歹说,才让宁夫人松了手。
可她还是剜了一眼宁如谙,冷笑道:“昨儿你才认祖归宗,今天你就敢跑去一品堂讹钱,这明日你是不是要赶着上皇城揭瓦了?”
“去一品堂讹钱?”宁不凡逐渐意识到宁夫人和曹老板说的是同一件事,他立马神情严肃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丫头非说一品堂卖假药,要让人赔五百两银子……若不是让人找到家里来,我还不知道她是打着我们宁家的招牌在外面招摇撞骗。”
“我没有讹钱,我只是让那掌柜的把买药钱赔给我。”宁如谙一脸义愤填膺。
“五百两的买药钱?你还真是大言不惭?翻遍我们宁家都找不到五百两,你如何会有?”宁夫人嗤笑。
“如谙,且不管他一品堂卖的是不是假药,你为何与他约定,三日后将真药带去一品堂,你可知,我们宁家根本没有你口中的固精丸。”宁不凡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无奈,“方才我与曹老板本已谈妥生意,谁知他却突然变卦,要我自降一半价钱,才肯收了我们宁氏染坊。想来也是因为此事。”
“什么,这丫头还搅黄了这桩买卖!”
“什么,你要把宁家唯一的染坊卖了!”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一个暴跳如雷,一个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的宁如谙刚想劝说宁不凡不要卖染坊,暴跳如雷的宁夫人就操起地上的笤帚追打着宁如谙满屋子跑。
如今染坊难以卖出,三日之约若交不出真药,宁家从此声名狼藉。
这一件两件,都棘手的很,宁不凡愁云惨淡,根本无暇顾及剑拔弩张的两人……
“你这个挨千刀的扫把星,老娘就不该同意,把你接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左右都气不过的宁夫人也只能通过打骂来发泄满腔愤怒。
“放肆!”被追的气喘吁吁的宁如谙也彻底爆发了本性,“你这泼妇……真是恶毒至极……”
“你找打!”
眼见一个扫把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宁如谙立马躲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后面。
“宁家好歹也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如今家道中落,你们的待客之礼也一并摒弃了吗?”身前的男子瞬间接住了宁夫人砸来的扫把。
他的声音如风动碎玉,洋洋盈耳,清澈间多了几分贵气。
宁夫人神情一滞,怨气都消散大半:“你是谁?”
“你怎么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如谙才知为自己挡下这计笤帚的男子是赵淳。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晚上,这才晌午,他就把药材都准备好了?
“我家少爷是来找宁老板谈生意的。”立冬抢先答道,“这间染布坊,我家少爷看中了,不知道宁老板有没有卖出去?”
一听对方是来买染布坊的,宁夫人眉开眼笑,宁老板也豁然开朗。
“染坊还在还在,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赵,单名一个淳字。”
“你为何要买我家的染坊?”宁如谙不解,轻声问道。
赵淳并未理会她,而是看了一眼立冬,接下去的话示意立冬替自己诉说。
“宁老板,你也看到了,我家少爷抱恙在身,算命先生说,这里风水极佳,有益改善我家少爷的命格,所以少爷愿以市场价两倍的价钱买下这里。但我们公子只有一个要求,希望宁老板能继续经营宁氏染坊,每个月的收益只需上交五成即可。”
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宁不凡表示怀疑,可喜不自禁的宁夫人立马答应了下来。
直到赵淳拿出银票,并在契约上签下名字,宁不凡忐忑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宁老板,在下想逛逛染坊,可否让贵千金为我带路?”如今已是东家,赵淳的这点小要求,宁氏夫妇又怎会不答应。
两人行至无人的地方,宁如谙才说出心中的疑问:“赵公子,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