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顺流而下,十分轻快,一日之间便到了扬州。
贾琮先去见了林如海,奉上甄应嘉书信。
几日不见,林如海气色更好,已不用整天躺在床上,还能坐在桌前看看书,写写字。
流霜、水月、林老管家等人见老爷渐好,均喜不自胜,对贾琮更是亲热,已完全把他当新姑爷看待。
林如海就着灯火,看过信,微微一笑道:“甄应嘉点头了,琮哥儿,此行你居功至伟。”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想了想,贾琮还是决定先打个预防针,“徐清那老不修,让我为求万全,定要拉拢些裙带关系……”
林如海笑道:“可是林谢了春红?”
“姑父都知道了?”贾琮讪讪地道。
“你填的这般好词,如今扬州谁人不知?可是凭此词便打动了三姑娘的芳心?”林如海哈哈大笑。
贾琮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林如海道:“大丈夫要成大事,岂能在乎小节?不过区区风流事耳,你既过意不去,日后报答一番,还了这个人情也就罢了。此去金陵,对甄家伱怎么看?”
贾琮叹道:“甄家,冢中枯骨也。”
林如海眼睛一亮,道:“何以见得?”
贾琮暗道我哪知道,原著就这么写的,不过还是想了想道:“甄家坐拥江南数十年,贪得无厌,所获皆不义之财,此次我开出100万价码,甄继立刻便同意了,可见一斑。
其次,听说当年,太上皇六次南巡,甄家接驾四次,靡费甚巨。圣皇念着恩义,赏他家管了十几年盐务、织造、海贸等肥缺,以弥补当日巡狩开销。
琮猜想,以他家的做派,定会中饱私囊、上下其手,不知亏空多少银子,如今太上皇在一日,他家倒可平安一日,若一旦不忍言,甄家终究要为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林如海点头,赞道:“琮哥儿一语中的,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甄家仗着天恩,为所欲为,奢华无度,欲壑难填,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还敢收盐政衙门的银子,呵呵,着实可悲可叹。”
贾琮默然点头,道:“顾总督那里如何?”
林如海道:“都已妥帖,一收到我信,两江总督衙门便下发了公函,措辞十分严厉,命各地衙门全力配合盐院整顿盐务。其余大小事务,老徐和盐运司也正盯着,着人加紧办理,想来这两日便能齐备。”
贾琮点头道:“如此一来,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何来?”
“风起于青萍之末,这两日琮就出去吹吹风,这等涉及无数盐商兴衰存亡之事,数日间便可风起云涌了。”
林如海微笑点头,对贾琮越看越满意,道:“你这般有主意,便放手做罢。好了,快去看看玉儿罢,她一天来问八遍,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贾琮惴惴不安领命而去,准备迎接林黛玉的狂风骤雨。
刚进黛玉院子,便见她正百无聊赖坐在游廊栏杆上纳凉,手中团扇轻摇,赶走不识时务的流萤。
见贾琮进来,黛玉先是一喜,旋即肃然,冷笑道:“哟,这不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风流才子琮三爷么?不在金陵吟风弄月,怎么得闲回了?”说着扭身进屋,不给他一丝说话的机会。
流霜从小服侍她,哪不知道黛玉的脾性,低声道:“姑爷快进去哄哄,姑娘这两日可时时想着爷呢。”
“多谢霜姨。”贾琮忙振作精神,此情此景心中早有预料,也不慌张,走进屋去。
见黛玉正坐在床沿抹泪儿,像一株在风中轻颤的仙草,让人只想捧在手心好生怜惜。
贾琮给紫鹃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自顾自躺在黛玉身边,也不去理她,只是痛苦地呻-吟一声。
前世早已在不少论坛看过许多大神分析黛玉性格的帖子,对她这种敏感爱哭的性子,绝不能从正面去哄,那样就会步贾宝玉的后尘,成了添油战术,越哄越厉害。
要从根上制服黛玉的眼泪儿,必须把她从固有的悲观逻辑中拉出来,进入自己的逻辑,才能快速见效。
果然黛玉上当,抽泣道:“别以为你装模作样,我就会饶了你,说好要给人家作诗,转眼就去金陵给甄家三小姐作了一首这般好的……呜呜呜。”越说越委屈,更哭起来。
贾琮懵逼,说好的理论呢?一时手忙脚乱,安慰道:“顰儿,你听我说……”
“滚,我不听。”
“我……”
“你就是个负心薄幸的下流胚子。”
“你……”
“我看错了你。”
贾琮无奈,妈的,狗屁理论,还得老子故技重施,心一横,搂着黛玉纤腰,和身便滚倒在床上。
“你……混账,起开。”黛玉大羞,伸手推拒。
贾琮右手一翻一刁,使了个小擒拿的手段,拿住她两手腕,按在她头顶,又伸